那小孩子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顾千菁还在使劲想哈士奇小朋友的名字的时候，就听到范老师说，
“林泽洋，你当着你妈妈的面说说看，为什么开学第一天就把水晶泥糊到同学头上？”
林泽洋抬起眼皮看了小茉莉一眼，咬着嘴唇不说话。
丁茉莉也看到顾千菁了，她有些难堪地避开头。
顾千菁突然就有点同情她了，她那么要面子讲排场的一个人，偏偏养了一个这种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刚想到这里，办公室外走进来一位珠光宝气的家长，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的头发上堆着一坨水晶泥，水晶泥牢牢地黏在发丝上，小姑娘一边徒劳地薅着头发，一边小声哭着。
那位珠光宝气的妈妈看样子气得不轻，一进门就指着林泽洋的脑门破口大骂，
“你个小王八蛋，你晓得我们家娇娇这头头发每天花多少钱保养的？你个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
林泽洋被骂得头都快垂到肚脐眼上去了，低着头一声不吭。
小茉莉在旁边一个劲儿地陪着小心道着歉，可那位娇娇妈妈一点没有要息怒的意思，反而越骂越凶。
娇娇妈妈战斗力超强的，范老师在旁边劝了好几次都没有插进去嘴，骂到狠话的时候，娇妈的手都戳到林泽洋的脑门上去了，戳得林泽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够了，”范老师见不得她这样欺负小孩子，突然大吼一声，这一声气势很足，吓得娇妈一激灵，停止了谩骂。
随即她又反应过来，开始和范老师对吼，
“你吼我？你有什么资格吼我？我每年交一百多万学费把孩子送来这里是为了让你吼我的吗？我要去教务处投诉你！”
幼儿园老师本就是一个难做的职业，当贵族学校的老师更加难，每天面对的学生都是小少爷小公主，家长更是一个比一个的气焰嚣张。
在娇妈之前的言论中，顾千菁注意到她一直在提钱的事，孩子的头上黏着那么一坨黏啦吧唧的东西她是一点都不心疼，眼里在意的就是钱。
顾千菁轻咳两声，把娇妈的注意力引到这边后，她笑着说，
“娇娇的头发发质真的很好，一看就是花大价钱保养的，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娇妈可算是遇到知音了，赶紧附和道，“可不是嘛，我们每个星期都要去高档的美发厅做头发保养的。”
小茉莉看顾千菁和娇妈一唱一和的，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对顾千菁的讨厌又增加了几分。
顾千菁在手包里翻翻捡捡，找出来一张名片递给娇妈，
“这是璀璨工作室的徐灿首席设计师的名片，您直接去找她，让她给娇娇做一个深层保养，另外娇娇妈妈也顺便做个头吧，我请客。”
璀璨工作室是上水最好的美发工作室，首席设计徐灿则是有钱都请不到的设计师，据说是上水首富林铭琦的太太的御用美发师。
娇妈将信将疑地接过名片，质疑道，“你是谁？”
顾千菁莞尔一笑，“我是林氏林铭琦的太太顾千菁，我儿子林曙枫也要进到大二班，这就当是我送给娇娇的见面礼吧。”
娇妈脑瓜子里嗡嗡的，“林铭琦的太太？”那不就是首富太太吗？
林曙枫？
娇妈一拍脑门，天哪，这不就是昨天毕嫱私信她们让她们一起抵制的那个哑巴小孩吗？毕嫱还说那个孩子行为上有点问题，但也没说那是首富的儿子啊。
还好顾千菁不在群里，要不看到她也在骂林曙枫，这会儿估计大耳巴子招呼自己了，毕竟首富的太太脾气不大好这件事坊间早就有传闻了。
娇妈心虚得要死，拿着名片拉起女儿就跑掉了。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范老师这才有功夫招呼顾千菁，
“小曙妈妈有什么事吗？小曙今天怎么没来学校报到？”
顾千菁把毕嫱不愿意签字的事情说了，然后问范老师，“有其他办法绕过毕嫱直接办理入学吗？”
范老师想了想，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毕嫱一直还挺好说话的，她做家长代表好几年了，还没有拒绝过哪个学生的签字，这样吧，您到教务处问问，好像是要启动家长团一起投票，但我也不太确定。”
“那谢谢范老师了。”
道过谢后，顾千菁走出了幼儿区的办公室，站在路边用手机查询教务处的地图，身后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她回过头，是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小茉莉跟了出来。
顾千菁对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低下头继续翻看地图。
没想到平时不待见她的小茉莉却直接走了过来，高跟鞋细细的鞋跟停在顾千菁面前，
“你别去教务处了，我给你想个办法让小曙上学。”
校园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顾千菁和小茉莉出了学校，在旁边找了一家环境挺私密的咖啡馆。
点了咖啡后，小茉莉对顾千菁说，“毕嫱的儿子有癫痫，他们家一直瞒着。”
“哈？”顾千菁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小茉莉好像一说到复杂的事情就脑子不够用了，她使劲想了半天，还是按照时间线从头说起，这样比较不容易乱。
她说，
“我以前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就是和你一起上综艺的那个郦云华，她和我是高中同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