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没有什么不可以。
哪怕她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不行。
只是，她显然领悟得太迟了。
第229章 冰凉
方太后心里有些慌。
但见着隆誉帝转身欲走，她到底还是没忍住替安阳长公主求情。
“皇上，是安阳错了，但安阳是你的亲妹妹啊！”
“就这一次，皇上你就饶了安阳这一次吧，往后她再也不敢了……”
听着方太后这一声声对安阳长公主的维护，隆誉帝心里再无期待，他没再停留，一步步离开了慈宁宫。
……
姜娆是后来才知道，圆姐儿竟跑去了外院的书房，还遇到了隆誉帝。
哪怕这时圆姐儿好端端的在眼前，姜娆还是不由有些后怕。
隆誉帝是帝王，帝王之心最是难测，谁知道圆姐儿无意之中的一句话会不会就惹恼了隆誉帝，惹来降罪？
姜娆同时还有些自责。
她只吩咐了下面的人无事不要去外院，却是没有叮嘱圆姐儿一声。
若她与圆姐儿说过了，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见着姜娆如此，穆珩安慰道：“阿妩，你大可放心，皇上不会与一个孩子计较，更何况，咱们圆姐儿这么可爱，皇上可是被圆姐儿逗得好几次开怀大笑呢。”
姜娆于是松了口气。
穆珩又与姜娆说起了隆誉帝与灵纠见面的情形。
“皇上竟然要留灵纠的性命？”她有些惊讶。
这是姜娆之前没有想到的。
她还以为，隆誉帝知道了安阳长公主与灵纠的事之后，灵纠必死无疑呢。
说起来，灵纠虽然是被安阳长公主逼迫的，但他其实也并不是全然就无辜的，他后来自暴自弃之下不仅蛊惑安阳长公主有了这个不该有的孩子，甚至还试图将无关之人拉下水，在圆姐儿的前世更是造成了杜呈和余婉娘一死一心伤这样惨烈的结果。
灵纠这个人，既可怜又可恨。
但现在，他还尚未来得及做那些可恨的事。
所以，他能有现在这样一个相对来说较好的结局，倒也不由让人唏嘘。
“灵纠不日就要离开京城，以后再不可能回来。”穆珩道，“不过，在他离开前，皇上还会让他做一件事……”
姜娆了然。
隆誉帝要让灵纠做的事，无非也就是经他之手，让安阳长公主不好过罢了。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隆誉帝的动作很快。
其实也不得不快。
安阳长公主做了这样的丑事，甚至肚子里都有了孩子，如今月份尚浅，倒还能遮掩得过去，若是再耽搁下去，等到肚子大了起来，那可就不好遮掩了。
对于隆誉帝来说，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安阳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再尽快将灵纠送出京城，将这件事被外人所知的一切隐患都压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第二日，灵纠就被一路护送去了皇觉寺。
皇觉寺里看似与寻常一样，但进了皇觉寺之后，越是往安阳长公主住的禅院走，那气氛就越是紧张。
安阳长公主来到皇觉寺之后，灵纠也不只一次的来过这间禅院。
那时候禅院外虽然有皇家侍卫守着，但那样的看守其实很有些松散，不仅里面的人可以随意走出这间禅院，外面的人若是得了安阳长公主的首肯，也可以进入禅院。
灵纠就是这样进去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一众侍卫面色冷肃，将禅院围得可以说是水泄不通，没有隆誉帝的令牌，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就是一只老鼠一只苍蝇都别想进入这间禅院。
灵纠手持隆誉帝给的令牌，顺利进入了禅院。
安阳长公主虽然是来祈福的，身边的丫鬟却是一个没少带，所以这间小小的禅院里，服侍的人是真的不少。
只不过，众丫鬟们此时都有些面色惶然。
自从章皇后身边的常嬷嬷来过一次之后，她们所有人就再没有办法出禅院一步了。
这些丫鬟作为近身服侍安阳长公主的人，安阳长公主与灵纠的事她们就是想不知道也难，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才会如此惶恐。
她们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吗？
那她们这些人，又会怎么样？
在这样的恐惧之下看到灵纠，一众丫鬟先是一喜，她们想着，既然灵纠还能进来，那是不是她们担心的事就还未发生？
但很快，她们也就打破了自己这样的奢望。
如今这禅院谁都无法进出，灵纠能够在这个时候进来，这本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灵纠没有理会这些丫鬟。
他来到安阳长公主的卧房外，推门而入。
安阳长公主正在发脾气。
“都给本宫滚出去！”
伴随着这句呵斥，一只茶盏往门口的方向砸了过来，若不是灵纠往旁边移了些许，指不定就要头破血流了。
“砰！”
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听到丫鬟的认错声，安阳长公主下意识朝门口看过来，面上立即就是一喜。
“灵纠！”
她起身，快步来到灵纠跟前，就要像从前那样去挽灵纠的胳膊。
但……
灵纠却往后退了一步。
安阳长公主面上的笑容便也就渐渐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