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脾气也差!!!
越狱
岩土墙外,一片荒地里野草遍生,向东远眺有一座废弃的工厂,黑咕隆咚的,破旧的铁门在夜风下噹噹地摇晃。
一身红色作战服的女人踩着猫步走来,满脸不耐烦。
正是罗艳。
她瞧着站在野草地边缘的男人,手里提着盏昏暗的煤油灯,浑身脏得看不出模样,偏偏往那里一站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气场。
罗艳心知这人有多危险,欣赏不起来,吐槽道:“那傻逼玩意怎么回事?又和时凉搞一起去了!!”
李道缓缓回头,看了她一眼。
罗艳嘴角一抽,立即改口:“不是,我是说那位,稍微也长点心吧!在一个地方都跌倒两次了,第三次是想怎么样?就霸着坑把自己埋喽??”
“意外。”
李道捏了捏鼻梁,没有摸到熟悉的眼镜,让他有些不适应,皱眉道:“没想到仲裁庭会在这个时候把时凉派到废城当监考官。”
“呵呵,不过看他那样子,对那位还挺上心的。”
“你很高兴?”
“高兴啊,当年那位对他多好,一手提拔,亲自教导,多少人羡慕得眼都红了。他不仅不领情,还反咬一口。别的不说,我就喜欢看时凉打脸。”
“是吗?”
李道眼眸深沉,低眉瞧着手上苟延残喘的煤油灯,就那点光亮还不如瞎了呢。
罗艳直觉这位心情不太好,识相闭嘴。
“既然时凉人都来了,他不愿意走,人就别回去了。”
“你有把握?”罗艳不太赞同地皱眉。
“不然我调这么多警务部的人来干嘛?”
“那点人?再多十倍怕都不够,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那位什么本事,她教出来的人什么本事。”
李道阴鸷眼神扫过她,“我自有安排,做好你的事。”
罗艳耸了耸肩,见李道提着油灯,像一缕孤魂般转身离开,不禁叫道:“沈厌。”
男人脚步顿住,微微侧身,似乎在等她说出点实质性的话来。
罗艳叫出声就后悔了,没啥正事,就是好奇。
“哈哈,没什么。你又不是看不见,提着油灯干嘛?”
她觉得自己纯粹在找死。
以沈厌的个性,估计会再给她一眼刀。
没料到,那人只是垂下眼睛,看了看手上的油灯,平缓道:“习惯了,有人怕黑。”
直到人走,罗艳才松了口气。
怕黑?
谁?
那位吗?
那位不是无坚不摧吗?
……
翌日,一大早。
戚暖没有办法理解,一位年近70的老人家不眠不休守在自己房外一晚上的热情。
这份热情,让她哪儿哪儿都疼。
早饭期间,曲老头激情澎湃地给她讲述着自己的研究,顺便将她的脑部病情夸张到下一秒就会死翘翘。
戚暖:“……”
曲老头:“丫头,你考虑得怎么样?光阴似箭,时不我待啊!”
戚暖:“……”
她也不明白,瞧着正经古板的老头,怎么嘴里说不出一句象牙来!
老人家急得嘴上都长燎泡了,打算再开口。
戚暖将筷子拍到碗上,冷冷道:“闭嘴。”
因为烦不胜烦,精神力无意识地外放了一瞬。
默默吃饭看戏的众人只感觉呼吸一滞。
那是上位者的威压。
曲老头瞳孔一缩,当即安静下来,看戚暖的目光更具有探究性。
吃完饭后。
戚暖擦了擦嘴,淡然开口道:“我答应配合你的研究。”
“姐!”
盛放满脸反对,被他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曲老头兴奋起来。
戚暖:“但我有条件。”
她指了指盛放脖子上的项圈,“这个,你有办法解开吗?”
曲老头遗憾地摇了摇头,“黑晶确实可以通过化学手段溶解,但我的实验室专攻生物学和医学,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戚暖大体也猜到了,没抱太大期望,点头道:“嗯,这个不算。我要见唐七十六。”
曲老头还没张嘴,守在他身后的老好人突然怒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没放弃偷唐区长的遗骸?”
老好人一旦火起来,比普通人疯,像个浑身冒火的大型刺猬,就差把饭桌啃了。
戚暖揉了揉太阳穴,“我说要见唐七十六,有说我要偷人了吗?”
老好人:“这有区别吗?想见不就是想偷!!!”
戚暖:“……”
哪门子的强盗逻辑?
曲老头板起脸,一改之前温和的态度,“你见唐区长做什么?”
事关唐区长,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窗外的雷云层划过闪电,空气中的水汽厚重,闷闷的。
大佬手指敲着桌子,有些漫不经心。
“因为他还不是一具遗骸,还有心跳,还有温度,还活着。这是你们守在这里的意义,也是警务部不敢硬冲进来的原因。”
曲老头和老好人惊讶地看向她。
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他可能活得不太好。不然你也不会着急研究我,大抵得和我一样的病。唯一的区别是,我还醒着,而他醒不过来。”戚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