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得太近,时凉一侧脸就能看清戚暖有几根睫毛,温软的呼吸拍打在耳边,像羽毛轻拂过心尖。
为了防止他逃跑,审判官大人还伸出一只小手,虚抓住他的胳膊,一只腿压在他的腿上。
时凉:“……”
他彻底不敢动了,直愣愣地躺着。
常识
清晨的暖阳透过窗,散落在柔软的大床上。
朦胧间,时凉猛地清醒过来,睁大双眼看着天花板。
他居然睡着了?
作为一名被精心培养的暗杀者,他的警觉性远远高于常人,甚至因为身体进化的原因,体能也好到过分,很少有疲倦的时候。
但昨晚躺在戚暖身边,紧绷的神经异常放松,竟然睡死了过去。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哪怕再禁欲,早上也有些私密的事情要自己动手解决。
偏偏审判官大人安稳地睡在他旁边,还抓着他的衣角,一副乖得不像话的样子。
时凉脸色铁青,忍得辛苦,小心翼翼抽回戚暖枕住的手臂,然后蹑手蹑脚下床,直奔浴室。
半个小时后。
时凉长长呼出一口气,刚一出浴室门——
“你在干什么?”
戚暖呆愣愣地站在门外,睡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懵懂好奇,“是伤口疼吗?”
时凉一时语噎。
戚暖:“我听见你……”
时凉一个激灵,突然想起这位五感超凡。
一个箭步上前,堵住了她的嘴,“没什么!那是洗澡声!!”
戚暖:“???”
说实话,换做任何人,不限男女,时凉都会大大方方承认,反正他骨子里挺浑挺不要脸的。
但对戚暖,他很慌。
猛地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一个旖旎的梦,邪恶的欲念被放大,他将什么人压在床榻上,之后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别这样看我。”
原本捂嘴的手向一移,成功遮挡住了那双干净如水的眼睛。
时凉一阵心烦意乱,有什么可耻的欲/望要破体而出。
他觉得自己是个罪孽深重禽兽,却又忍不住靠近戚暖,隔着一只手,两个人互抵着额头,呼吸交缠,鼻间轻蹭,嘴唇近在咫尺。
但身前人毫无危机感,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动作都没有,担忧道:“你心跳很快,不舒服吗?”
时凉:“没有。”
戚暖:“伤口呢?”
时凉:“不疼。”
戚暖:“那你……”
时凉盯着她轻启又微闭的红唇,心跳更快了,哑声道:“你能不问吗?”
戚暖想了想,乖巧地点了点头。
时凉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审判官大人好像一直很听他的话,哪怕他真的一口咬下去,她也会乖乖听话,任他摆布。
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懂,所以他才更觉得罪恶。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时凉记不清了,他脑袋很乱,心跳更乱。
戚暖好像问了句,你的脸怎么红了?
他说,太热。
是啊,太热了,血液好像都要灼烧起来一样。
他克制着,忍耐着,却又恨不得将什么人拆骨入腹。
……
两个月后,银杏树餐厅。
戚暖坐在古树下木椅上,腿间放着一本书,正垂眸翻阅着。
“你在看什么?”
男人穿着一身暗紫色的军装,面容俊美,带着一丝阴柔的味道,嘴角噙着浅笑,漆黑的眼睛带着那一股难以琢磨的深邃。
他跨进餐厅第一步,就吸引了所有女士的目光。
当然,戚暖例外,她眼里只有那本……
郁傲晨特意扫了眼书名,“???”
《常识三百问》?
他眼角抽搐,自然而然地落座在戚暖对面,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风流倜傥的公子气。
“这么光明正大地把我叫来,不怕仲裁庭那帮老家伙怀疑吗?”
郁傲晨嘴上说着,但一副完全不当回事的慵懒姿态,悠哉地靠坐在木椅上。
戚暖没抬眸,又翻了一页书,淡淡道:“偷偷摸摸更引人怀疑。”
因为事务繁忙,这本《常识三百问》她看了两个月还没看完。
时凉对此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之前还和她在一张床上睡,后来就死活不肯了,坚决打地铺。
审判官大人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因果关系,所以努力在书里找答案。
“请慢用。”
女服务生给郁傲晨上了一杯茶,温柔可人地说道。
公子哥的桃花眼一亮,摸上人家女生的小手,微微一笑道:“美人儿,我可不是对面那个‘糟老头子’,也不知道哪年出土的古董,喝茶有什么意思?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红酒?”
小姑娘被撩拨得脸羞红。
被点名的“糟老头子”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茫然地把自己面前那杯红茶喝完,对女服务生道:“再帮我上一杯茶。”
“好……好的,一杯茶一杯红酒,我马上就端来。”
她羞答答地转身,避开了公子哥火热的目光。
戚暖低头继续看书。
郁傲晨见人走了,笑容骤然收敛,手指敲着桌子,严肃道:“之前8号刺杀的案子查到点眉目,跟地下城那群阴沟里的老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