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小炮筒。
饺子被孟榛养得很好,小名煤气罐罐也不是白叫的,许观衍猝不及防被踹,只觉得胸口气短,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孟榛接住扑过来的饺子,挺沉一只,他双臂微弯,短袖下两条手臂浮现淡淡的青筋。
他熟练地抱在怀里,点了点它的脑袋,“刚把你从背包里放出来,你就给我乱跑,害我到处找你。”
饺子在他怀里喵喵叫,企图靠卖萌蒙混过关。
“少来,你今晚的宵夜没了,小鱼干暂时没收。”
小胖橘耷拉脑袋,委屈得像颗球。
孟榛训归训,但仍抱着它,“来之前才给你洗了澡,现在又搞这么脏,待会再洗一次。”
煤气罐罐发出抗议的猫叫,它哪脏了?明明香喷喷的。
许观衍这会已经缓过劲了,听到孟榛在训猫猫,忍不住说道:“……其,其实饺子已经很干净了,没没必要再洗一次。”
孟榛向来看不惯宋知意交往的男朋友,许观衍也不例外。
闻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连伪装都不屑一顾,皮笑肉不笑道:“你猜我为什么要再给它洗一次澡?”
许观衍一怔。
“你,你似乎对我有什么意见?”他应该没惹孟榛才是。
孟榛连一个眼风都懒得施舍,抱着饺子转身离开,回屋的路上,他看见小胖橘焉嗒嗒地趴在他怀里,似乎还在伤心被没收小鱼干的事。
“下次不许再往那个男人怀里钻,你要记住谁才是你爸。”孟榛对煤气罐罐耳提面命,“看在你踹了许观衍一脚的份上,功过相抵,今晚还是有小鱼干吃,但是必须要洗澡。”
天大地大,吃东西最大。饺子高兴地喵了声,撒欢似的拱他胸膛。
孟榛笑了笑,揉着它的小脑袋,带着猫猫回屋了。
…
这场室内party持续到凌晨一点才结束,满屋狼藉,管家连夜安排佣人保洁,宋知意被那些狐朋狗友挨个灌了不少酒,脸颊醉意醺醺,眉目间眼波流转,像粼粼的日光照在水面上。
许观衍见她喝了不少,连站都站不稳,连忙扶着她坐下,又去厨房端了碗事先备好的醒酒汤。
“你喝得太多了,明早起来肯定会头疼,把醒酒汤喝了吧。”
宋知意坐在沙发上,不喝,推开他的手腕,许观衍怕汤洒了,赶紧搁在桌上。
穿着吊带黑裙的女人肌肤赛雪,唇红齿白,美得像妖精,宋知意伸出两条纤细的手臂勾着许观衍的脖颈,往自己身边一拽。
许观衍猝不及防朝她倒去。
他浑身僵硬,还是不太习惯和宋知意过度亲密,“你……你别这样。”
“许观衍。”宋知意醉醺醺地唤他的名字,睁着双迷人的狐狸眼,她微微嘟起嘴,似开心又似难过,像是趁着喝醉了才敢吐出心里话:
“你向我表白,是因为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我就是感受不到呢?”
这一瞬间许观衍说不上什么滋味,巨大的愧疚占据他的心脏,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为什么会向宋知意表白,不过是……
“我……”
宋知意却醉醺醺地打断他的话,搂着他的脖子,将脑袋靠在他肩颈处。
“……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我从来没有那么喜欢一个人,你是第一个。”她说着说着带上难过的哭腔,“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就不说喜欢我呢?”
许观衍:“你很好。”
“那你说你喜欢我,快说啊。”
许观衍抿唇,半晌,张了张嘴,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他还是没办法违心,还是做不到。
“你醉了,先把醒酒汤喝了吧。”
“那你今晚要留下来陪我,不许走。”
宋知意喝了小半碗醒酒汤,许观衍不好意思进她的卧室,便让女佣扶她回去,管家听从宋知意的安排,给许观衍收拾了一间新的客房。
许观衍回屋去了,佣人扶着宋知意,在长廊的拐角,宋知意哪还有半点醉醺醺的样子,一双狐狸眼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那些酒不算什么。
她指尖揉了揉太阳穴,摆手,轻飘飘道:“退下吧,我自己回去。”
女佣微微弯腰颔首,转身走了。
宋知意往自己的卧室走,在路经孟榛的房间时,未关严实的门开了一点,一条修韧的手臂于黑暗中伸出来,五指攥住宋知意纤细的手腕,下一秒将她拉进房间。
“砰”地一声,门关了。
动静仿佛也在刹那之间。
卧室里一片漆黑,黑黝黝的,让人心里发慌,看不见就是未知的危险,然而,宋知意却淡定自若,靠着门,轻轻地笑了。
“这么晚还不睡啊?”
“睡不着。”
黑夜里,孟榛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他就站在宋知意面前,一只手还攥着她的手腕。
“怎么了?”她问。
下一秒,手腕上的力道卸去,但随之而来的是腰间的禁锢。
孟榛的手臂圈上宋知意的腰。
他走近两小步,埋首在她的颈窝处,行为大胆至极,语气却十分委屈:“姐姐就那么喜欢许观衍吗?”
party结束后,他担心宋知意喝多了,想着去楼下照顾她,结果,他看到宋知意抱着许观衍哭,还说好喜欢好喜欢他,从来没有那么喜欢一个人,他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