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童黎为他精心挑选了一部小众IP让他当男一,打算借着这部剧一举打开他的路人缘。
林延不仅要抽时间试戏,还要接线下的商务活动, 一天能休息的时间差不多只有四个小时。
两天的时间就这样紧凑地度过,因为太忙, 他甚至没有时间思考怎么应对许观衍的刁难, 直到他偶然听见风声说两人分手了。
分手了……?
不得不说,林延听到这个风声的时候, 心跳莫名加速, 那一瞬间的喜悦像潮水涌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高兴, 到底是因为许观衍和宋知意分手了而没有立场刁难他, 还是因为……
但不管怎么说, 林延的忧虑没了。
…
宋知意和许观衍分手的风声传出, 并未掀起半点波澜,毕竟这是意料中的事,都见惯不怪了。
就连宋知意都没放在心上,分手后第二天照旧去剧组导戏。
只是,她低估了许观衍的极端。
他在浴室的浴缸里割腕了,企图自杀,要不是被人及时发现送去医院,只怕早就死了。
宋知意知道这个消息后,微微皱了眉。
过了几天,许观衍醒了,许家那边来了人在医院,打电话给她说要见一面。
宋知意给剧组放了几天假,然后赶往医院。
澜城人民医院。
住院部,顶层的VIP病房,宽阔敞亮的走廊气味干净,浮动的空气中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宋知意来到706,门口守着两个身穿西服的保镖,见到她,其中一人伸手打开房门请她进去。
病房里除了卧病在床的许观衍,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许观灿,宋知意认识,还有另一个西装革履模样很年轻的男人,他的眉眼和许观衍有几分相似。
许观灿满眼通红坐在病床前抓着她小舅舅的手,看到宋知意来了,她泪眼婆娑地望向她,似乎很不解他们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而许观衍在宋知意进屋的时候,视线就一直黏在她身上,他长相英俊,染上病气后面容憔悴羸弱,就像出现裂痕的瓷娃娃,平添一抹破碎感。
宋知意移开视线。
许观洺对宋知意伸手,气定神闲又镇定自若:“你好,我叫许观洺,是许观衍的弟弟。”
先前中秋家宴,宋知意听自家二叔公说过许观衍的弟弟,他和许观衍同父异母,是许家现在年青一代的佼佼者,论出色,许观衍远不如他的弟弟。
宋知意虽然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但她知道,她大哥宋允谦和许观洺有过合作,真算起来,他俩是同类,只对生意感兴趣,至于其他东西,骨子里就透着冷淡。
她伸手和许观洺握了握,“你好,我叫宋知意。”
两秒后,两人都很有分寸地松开。
“冒昧给你打电话,实在是无奈之举,我大哥醒后指名要见你。”
“我可以和他单独聊聊吗?”
许观洺颔首,“可以。”
他对许观灿说:“灿灿,我们先出去。”
两人离开病房,转眼只剩宋知意和许观衍。
宋知意站在病床前,垂眸平静地凝望他,对上她古井无波的眼睛,许观衍仍想不通,就是这双昔日笑脸盈盈又温和包容的眼睛,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知意……”他唤她。
宋知意说:“那晚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事?许观衍,你是在逼我就范吗?”
她这人最讨厌麻烦,虽然爱玩,但不喜欢了决不拖拖延延,浪费彼此的时间,也会把话说清楚,前任里不是没有人在分手后纠缠过她,但大家都是体面人,闹开了以为她就会吃亏吗?
不,根本不会,家境地位不如宋家的,宋知意有的是办法处理,跟她家里旗鼓相当的都要面子,私底下闹一阵见她铁石心肠后也就心不甘情不愿退场,顶多有时候在她面前露个脸,刷刷存在感,而且这些人里也没有谁像许观衍这样直接极端地割腕自杀。
大家都是成年人,心智也成熟了。
许观衍红了眼睛,磕磕绊绊想解释:“我没有想逼你就范,我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宋知意盯着他,“只是因为太爱我了?只是因为受不了分手?许观衍,你也有亲人,你怎么不想想你的阿翁,想想你姐,想想你的亲侄女,这些都是你的血脉至亲,他们谁不在乎你?你别怪我说得难听,我们才认识多久?才交往多久?你就爱我爱到愿意连命都不要了?”
其实这种是非常可怕的行为,当一个人把所有的感情和精神寄托集中到另一个人身上后,渐渐的一方会窒息,而另一方的控制欲会更强,绑在一起最终只能内耗。
“我……”他张了张嘴,嗓音卡在喉咙里。
许观衍无法辩驳她的话,因为宋知意说的是事实。
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没多久就娶了继母进门,肚子里还怀着几个月大的弟弟。
他性格孤僻,语言发育迟缓,同龄人里普通孩子都能口算几句二十以内的加减法,但他不会,他思考不过来,脑子转不了弯,直到确诊自闭症后,他的阿翁寻遍医生都无果,最后听说国外有个医生非常厉害,于是在他八岁的时候就被送去国外治疗,此后常居法国,很少再回来。
“人活着,爱情只是一种调剂品,有也行,没有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有趣的人都太多了,多到外面走走,你会发现你执着的很多东西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