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峥蹭了蹭她的脸蛋,像动物做标记似得,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
二人心意初通,他对夏颜莫正是最眷恋的时候,恨不得就这样同她至死方休。
可是他知道,比起那档子事,她们两人现在不过才刚跨过门槛……
想到那些事,他身子僵硬了起来。
现在他是女子,难道要夏颜莫对他……
不行不行!
他再怎么样也是一国之君啊,怎么能雌居他人身下?!
萧云峥不自在的挪了下身子,这一挪,屁股下某些不对劲的地方就被他感觉到了。
“……”夏颜莫干咳两声,“正常生理反应,正常生理反应。”
萧云峥吓得连忙从她身上爬下来,一脸戒备的和她对视。
“阿云……”夏颜莫张嘴。
“那档子事你想都不要想!”萧云峥大声打断了她要往下说的话。
夏颜莫失笑,正想让他别担心呢,就听他又说。
“我好歹是皇帝,怎么能当女人!”
“……”夏颜莫心中硌了硌,却也只是笑了下,没再说话。
恰好这时秋儿进来禀告,说是内务府来了人,萧云峥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了过去,没再和夏颜莫扯皮。
——
夏答应晋升的事已然是板上钉钉,内务府前前后后忙了一下午,总算是把太后和皇上赏的东西还有常在应有的份例都给搬进来了。
夏颜莫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疲惫,在软榻上歇了一下午都没缓过劲来,只有早早回了寝殿。
月练如水,风声中夹杂着几分蝉鸣。
初夏已经到了。
康福见御辇上的帝王神色淡漠中带着几分疏远就知道主子心情不好,眼珠子一转,忙道。
“夏常在今儿晋升,奴才瞧着她心情都好了不少。”
回想起萧云峥一下午都振奋异常的精神状态,夏颜莫勾唇笑了一下。
“是么?”
她笑得很轻,那声音低的风一卷就能吹散,康福却耳尖的听到了,更觉着夏答应、哦不、夏常在就是皇上的开心果。
他说起来更是用心,“夏常在还是后宫第一位晋升的主子,先前皇上您跟奴才说您对后妃不感兴趣,只想要个家世好又有脑子的皇后制衡后宫,奴才还以为毕生都见不到这光景了。”
“……”夏颜莫隐入黑夜的脸上没了表情。
“朕以前还说过这些话么?”片刻后,康福才听到帝王淡淡问了这么一句。
康福一愣,“皇上您忘了?这事您都说过不只一次了……”
他说着,又有点摸不住这位九五之尊的心思,忙道:“不过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有了夏常在,总归不一样了。”
说完这话他仰首,帝王俊美如俦的脸上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怒。
半夜夏颜莫照旧被热醒了。
她往常总是喝了水就躺下,今天却不知怎么的,总是想到萧云峥白天的那句话。
若是她们一直不互换回去,那她们要谈一段柏拉图式的恋爱吗?
还有皇后的事……
夏颜莫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算不上失落也算不上难过,只是有种“果然如此”的解脱。
萧云峥毕竟是皇帝嘛,会这么想也正常,先前说当皇后,恐怕也只是一时的怄气。
这个身子没有显赫的家世,她也不是什么温柔有脑子的女人,若是换回去了,她根本担不起制衡后宫的大任。
萧云峥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事实。
她躺在床上,气息平缓,屋外的月光似玉魄般清冷皎白,沉香袅袅,让她困顿。
临睡前,夏颜莫想到了自己当初求学时在路边租住的公寓,因为靠近公路,不论日夜她总能听到呼啸而过的汽车声,路灯伴着那些嘈杂,入了她几年的梦。
终究是不一样的。
——
第二天夏颜莫就病倒了。
她现在是皇帝,身子稍微不舒服一点,太医院上下都是风声鹤唳,好在她只是疲累过度,还因为夜里起床染了些风寒,算不上大病,太后这才放心下来,没再派人一刻不停的询问。
夏颜莫躺在床上,迷蒙之际就见有人走到了自己床前,想要拿帕子给自己擦汗。
她勉强睁开眼,才看清来人是徐贵人。
“你怎么来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徐贵人动作一顿,似乎是没想到皇上竟然是醒着的,随即退后几步盈盈一礼。
“臣妾听闻您身子抱恙,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来看看……”
夏颜莫没有说话,只招手让人倒了杯茶过来。
徐贵人静静看着眼前人矜贵中透着一丝虚弱的动作,心中一阵激动。
夏颜莫喝了水,这才重新看向面前的徐贵人,声音有几分沙哑,“朕无碍,你回去吧,省的染了风寒。”
她话刚说完,又止不住咳嗽起来。
她的病不重,主要还是劳累所致,好在萧云峥这具身体的体质不错,她只要来一场深度睡眠就好了,这群人在这,她睡不安稳。
她让徐贵人回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惜徐贵人似乎把重点放到了最后一句话上,面对帝王隐含的关心,她感动万分,捏着帕子的手都紧了不少。
“皇上,臣妾不怕沾染风寒,只想好好伺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