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忱谒瞬间就愣住了,随后被突如其来的狂喜砸的晕头转向。
好。
这一个字约摸有千斤重,忱谒这一生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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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回了盛城,散心散的差不多了,忱谒跟进的项目也进行的很不错,更别说楚清绥答应了他的求爱,他心里欢喜的紧。
回去的路上楚清绥又睡了一路,忱谒每每习惯性从后视镜看过去,躺在那儿的清绥,都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
这算美梦成真吧,他心心念念的清绥,终于属于他了。
他是没什么大志向的,能得老天眷顾,熬过了那么些苦,如今终于熬出头了。
他什么都不求,只求楚清绥。
忱谒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专心看着前面的路,却又不直觉想起一事。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同谢寰的关系,也不知道谢寰是因他而死;想想她那段日夜垂泪的回忆,忱谒心里一紧。
若是日后她知道了真相,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到那时候,她可还愿意要他?
忱谒摸不准,也不敢深思,他自认很了解楚清绥了,可是世事无常,再因深爱,便格外小心翼翼,惊惶无措。
要是她真的因此抛弃他了,忱谒都不敢想,自己会怎样;他本来是可以吃苦的,她若是一直逃避他,他也是可以忍着的,可她应了他,说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他就再也不能忍受没有她的苦了。
想到这儿,忱谒心头“咯噔”一下,原本柔顺的眉头皱了起来,若有所思。
可要是坦白,他不敢。且不说这段感情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单看谢寰在楚清绥心里的地位,他就不敢。
提了,他没有半分把握她会选他;或许还会厌恨,怨他害死了谢寰。
一个字他都不敢提。
忱谒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一时之间竟整颗心都提吊起来,惶惶不可终日。
怎么办?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隐瞒着,等日后感情稳固一些了,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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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盛城后,忱谕和虞韶是最先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消息的。
两人一开始惊讶,随后反应各异。
虞韶还好,说尊重好友的选择,也笑嘻嘻地表示了祝福;倒是忱谕,全程脸色都很不好看,楚清绥也心知肚明,这两兄弟的恩怨由来已久,一时半会儿自然不可能冰释前嫌。
忱谕想起前几天,忱父把他叫进书房,说忱谒作为弟弟,不声不响的,已经为忱氏做成了好几个大项目。
忱家人其实全都心知肚明的,自忱谒那个妈进了门,除了忱父,其他人都不大看得起这母子俩的。
但忱父可能是觉得对小儿子有所亏欠,每次都似有若无地偏袒忱谒一点儿,这次更是借着奖励之名,把原属于忱谕名下的股份,划了三分之一给忱谒。
这三分之一占整个忱氏的百分之十七,他一个私生子,回来才多久,就能得这么大的股份?
忱谕自认不是什么小人,这次却是实实在在地嫉恨上忱谒了,哪儿承想再见到他,他竟然又勾搭上了楚清绥。
忱谕和楚清绥从小青梅竹马,虽无男女之情,却好似亲兄妹一般,他如何能接受,在他心里一个如污泥般卑贱的男人,和她在一起?
他几次开口,辱骂的话到了嘴边,看见楚清绥温言软语地跟忱谒说话,时不时还垂眸浅笑,他须臾便压住心里的冲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清绥出去了一趟,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是跟以前差不多,忱谕却敏锐地发现,少了些清冷,多了些柔情,面上的笑,好像也是真的开心。
是因为忱谒吗?
忱谕有点儿不敢相信,他心里一向对忱谒有偏见,从始至终都只把他往坏的地方想,好比他接近楚清绥,忱谕便认为他纯是想攀高枝儿。
可是细想想,抛开个人恩怨,忱谒的确在商业上很有建树,如果再得了忱氏的股份,不谈出身,就几乎能和他忱谕平起平坐,届时,哪里还谈得上攀高枝儿这一说?
忱谕心思活泛,也是因着他母亲教养大气,他愿意透过事物去看本质,也是真的替楚清绥着想,真心希望他当做亲妹妹一样的女孩儿能幸福。
毕竟忱谒也算无辜,错也多是上一辈的恩怨,他可以恨忱谒,却做不到因为这些恨意去毁他害他。
临走之前,忱谕调整了一下语气,拍了拍忱谒的肩膀:
“你最好认真对待这份感情,要是清绥难过,我和楚家,都不会放过你,你自己掂量。”
说完,就拉着妻子离开了。
待忱谒反应过来,人都走远了,楚清绥过来问:
“他跟你说什么了?”
忱谒就只是笑,眉目如画的模样,好看极了。
“说祝福我们呢,让我们像他俩一样长长久久。”
第21章
楚清绥依旧住在自己家,两个人只有下班后才能见个面,忱谒忙着公司的事务,楚清绥也不是粘人的性子,但尽管如此,相处之间,热情不减。
每隔两天,忱谒去接她下班就回带给她一束花,淡绿的桔梗,中间几朵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