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鱼很无奈,她逃跑并不是为了离开顾域,她只是想过正常情侣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畸形的相处关系。
可不论她怎样和顾域保证,他都不信,觉得她是为了逃跑撒的谎,她这才出此下策的。
结果还是被逮了回来。
可是现在,
她扭头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顾域。
太反常了,她以为顾域会很生气,但是他只是无比平静的将她带回来,甚至什么也没说,就去做饭了。
她低头摩挲裙角的布料,心里暗下决心。
——今晚吃饭的时候一定要跟他说清楚,总是关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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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鱼跑的时候是跳窗跑的,小腿有轻微擦伤,顾域给她处理好伤口后,就抱到怀里,喂她吃饭。
她以前很抗拒这样,可顾域觉得开心,态度强硬,非要亲力亲为。
她无法,只得默认。
可吃着吃着,开始不对劲儿起来。
她感觉好热,好像有把火在身体里灼烧,有种陌生的痒意在体内游走。
顾域看着怀里人越来越潮红的小脸,笑得诡异。
“你在饭里下了什么?”
她气息有些紊乱,还出了些汗。
顾域低头吻她,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眼前模糊不清,只看得到眼前人眼睛里璀璨的星光,亮的吓人。
“我本想结婚以后再做,”
“是你逼我的,我也是不得已,谁叫你总想着离开我。”
第28章
十四妄念
顾域知道幼鱼恨毒了他。
他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本就没打算再缓和两人的关系,她对他再冷漠,他也是绝无可能放她走的。
只是心里终究还是痛苦,这种爱而不得的情绪,日日折磨着他,他变得愈来愈敏感,稍有风吹草动就开始发疯。
搞得幼鱼是不胜其烦。
她曾无数次向顾域承诺,可她前科累累,顾域哪里会相信她。
顾域拿她的手机给家里发短信,说出国修学了,又给学校请假,断了她和外界所有的联系。
她不记得自己和他在一起待了多久,大概两三个月,或者一年半载。
他倒也没有完全限制她的自由,只是不管她走到哪里,他总能追过去,也总是有办法待在她身边。
后来宋幼鱼无可避免地养成了习惯。
习惯了有人整天把爱意挂在嘴边, 也逐渐习惯了晚上有人搂着她睡,早上有人温柔的将她吻醒。
甚至到了后来,顾域做好早饭抱她起床时,她迷迷糊糊的,都会自己伸手搂住顾域的脖子。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
他们有时候也会争吵,不过大多数是顾域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过后他又会抱着幼鱼,神经病般口不择言的道歉。
像是真正的两口子那样生活,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过去,也没有人提未来。
若不是幼鱼闲来无事在家里胡乱捯饬时,扒出来顾域藏在一个小柜子里的婚戒。
还没看几眼,就有人敲门,她用自己偷偷配的钥匙开了锁,又去门口开门。
来人是东子。
“宋小姐,顾域的父亲没了。”
“您有时间同我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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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鱼赶到葬礼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灵前跪着的顾域。
不过一夜之隔,他就憔悴了好多。
她难免有些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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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去盛世之前,顾域应该就见过你。”
——“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一时见色起意,可其实不是,从他第一次让我帮他留住你的时候,他就已经疯魔了。”
——“他最早的时侯想过放弃,也跟我承诺不会抢兄弟的女人,可是他偷偷见你一次,以前的决心就都喂了狗。”
——“这么多年了,宋小姐,你就没有一丁点儿动容吗?”
——“顾域他,真的只有你了。”
顾域看见幼鱼站在他面前时,一瞬间崩溃了。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又飞奔到幼鱼身前,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表情惶恐的像是天塌了一样。
“你怎么跑出来的?我……你又偷了我的钥匙是不是?”
他另一只手也抓住幼鱼,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你想跑对不对,你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呢?
他不知道。
他从未像如今这样,如此清晰的意识到,
他再也留不住她了。
宋幼鱼曾经见过他许多表情,痴迷的,暴躁的,伤心的,高兴的,第一次见他这样脆弱,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样的无助。
她上前一步,无比温柔的抱住顾域,柔荑轻拍他的背,以示安抚。
“钥匙是我拿你的去配的,我早就有钥匙了。可是这么久了,我都没有跑,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域的脑子有些晕眩,他发觉自己心跳骤停,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幼鱼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对婚戒,分别戴在顾域和她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