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层很快到了,沈听肆拽着不情不愿的人进了家门。
陆尔太久没回来,关在阳台的狗子一见着她瞬间兴奋的好像能把玻璃门给撞废了。
对此沈听肆只是轻轻一挑眉便放任不管,完全没有要缓和它情绪的意思。
陆尔原地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像以前一样添狗粮添水。
但这狗今天对吃的不感冒,巴巴的围在陆尔脚边,尾巴抽在门上“哐哐”响。
对视片刻,陆尔难得笑了笑,摸了把它的狗头,又帮着把宠物围脖扶正。
对比去客厅面对沈听肆,她宁愿留在这里陪狗玩,于是搬过塑料凳坐下来,在狭长的阳台上陪它扔球玩。
只是没有几个来回,落地窗被推了开来,沈听肆依旧是方才的装束,只是此时衬衣半解,大片胸膛若隐若现,眉心蹙着。
一人一狗都以眼神询问他。
“出来。”
说完,先一步朝里走。
陆尔想了想,拍着膝盖起身跟进去。
原是沈听肆准备洗澡,衣服慢吞吞解到一半没见到她人,便又出来找。
手受了伤,多少还是不方便,解个纽扣都感觉特别吃力。
浴室内水声不断,暖暖的水蒸气浮于空中增添了湿度,沈听肆倚着洗手台而站,微黄的灯光落了他一身,长腿曲起些许弧度,白色的棉质拖鞋敷衍的遮盖住脚的前端,凌乱的衣衫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散漫和慵懒。
他的目光紧紧的包裹住陆尔,有种猛兽盯着猎物的炙热。
“帮我解一下扣子。”低沉的声线有种有别于平时的性感。
陆尔轻轻抿唇,有种说不清的危机感,眼前的画面是一开始没有预计到的。
跟艾絮一起计划了一处捉奸,本是为了将两人关系恶化,之后再制造些许误会,便又能朝着分手方向走。
但沈听肆受伤是意外,且她发现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就是自己的情绪放到沈听肆面前,都会被他很好的给削弱。
到最后莫名其妙就变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或许是因为这人情绪太过稳定的关系,导致自己的情绪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陆尔皱了皱眉,紧跟着脸色变差了起来,怨气满满的开口:“你跟艾絮在外面鬼混,现在回来还要我伺候你,想的是不是太美了些?”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沈听肆这道歉就跟吃饭一样随意,紧跟着表明态度,“为了杜绝此类状况再次发生,我觉得你还是搬过来住比较好,可以随时盯着我,省的再有女人找上门。”
“……”
陆尔摇头,“两人相处是靠自身自觉,不是靠别人监督。”
沈听肆捞起边上的手机走过来,将浑身僵硬的陆尔搂进怀里,当着她的面把艾絮的通讯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他薄唇贴着陆尔的耳廓,轻声说:“这样行不行?”
“……”
呼出的温热鼻息让陆尔缩了下脖子,她试图从沈听肆怀中出来,对方手一紧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行不行?”他坚持问了句。
眼前水汽氤氲,陆尔表情僵硬。
她突然意识到某种变化,在自己对沈听肆完全放下之后,对这个人有了一定的心理排斥之后,眼下这种亲近居然让她难以忍受。
她胡乱一点头,抓紧从他身边退开了些。
沈听肆轻轻眯了眯眼,对她的反应并不满意。
不过他能等。
他再次示意让陆尔过来。
陆尔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过去给他搭了把手。
顺顺利利的洗完了澡,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沈听肆的头发浓黑细软,老话都说发质软的人性格也偏温和。
但现在看来,这话还是不太准,沈听肆这人只是表面看着的温和,实际上跟这个词完全不沾边。
陆尔给他吹完头发,想着终于可以走人了。
“这么晚了还走什么。”沈听肆理所当然的说,“这边有你的换洗衣物,就睡这里吧。”
“不用了。”陆尔想也不想的拒绝,“我现在习惯自己的小床了,换个地方会睡不着。”
“噢?”沈听肆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你的习惯更换的真快。”
陆尔当听不懂他的讽刺,自顾自起身。
被偷袭的次数多了,难免警惕心提高不少。
沈听肆自后跟来时,陆尔神经下意识绷紧,不过预期中的强制手法并没有出现,因为这扇门她压根打不开。
“我是个念旧的人,习惯的更改往往需要很长时间。”
沈听肆单手倒了杯水,继续说:“我刚彻底习惯有你的存在,你却突然要跟我分手,这段时间我可没睡过一个好觉。”
鬼扯吧!
这话陆尔完全没法信,交往时他们也经常冷战,真要缺不了她,沈听肆又如何舍得那样对自己。
因为出不去,陆尔只能被迫留在这里。
她试图平心静气的跟沈听肆好好谈了谈,将眼下的局面剖开来,将自己的底线放出来,把两人的天差地别摆上桌,让沈听肆自己带着脑子好好斟酌斟酌。
当然最后无疾而终,陆尔口干舌燥喝完一杯水,沈听肆甚至体贴的又给她添了一杯,顺带嘱咐了句:“晚间还是少喝水,免得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