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中，封度油盐不进，从头到尾都不抬起头回答问题，直到严烈提问他时，他忽然抬起头，说了句话。
大概因为声音太低，对着监控画面的季云晚没有听清楚。
但她看到，对面的人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就连严烈也皱起了眉。
有人进来，对季云晚说：“季顾问，你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吗？”
季云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向封度，“没听见，不过看你们严队的表情……猜也能猜得到。”
作者有话说：
还要再来一更不？
第16章
严烈会露出意外的表情, 是正常的，因为封度抬起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那位心理催眠师季云晚……醒了么？”
“你怎么会知道季顾问的事情？”
封度没有说话，严烈猛地一拍桌子, 厉声道：“问你话呢！为什么会知道季顾问的事情？！”
此时严烈听到耳朵里的耳机里传来季云晚的声音：“看来这个人已经完全被罗云芝驯服成功了, 让我来吧, 严队，不见到我，他应该是不会开口的。”
很快, 严烈身边的人离开, 季云晚进来坐在了他的身边。
“需要我进行自我介绍？”季云晚看着封度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点点头说：“看来是不用，认识我。”
“说吧，罗云芝在临死前交代了什么关于我的事情。”
这一次，封度回答的很快，“她给你写过很多信件，但是你没有收到。”
季云晚：“哦？我醒来之后还真没发现什么信件, 寄到哪里了？我的咨询所？”
封度沉默了一下，说：“她说你是唯一一个, 有可能知道‘他’的身份的人。”
这句话, 在场的严烈和季云晚都非常清楚是什么意思。
这个所谓的‘他’，指的不是周继凡，而是9.25连环杀人案中另一个凶手！
季云晚突然站起身。
严烈微微皱了下眉，但没有阻止。
季云晚走到周继凡的面前，微微弯下身, 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觉得罗云芝和我, 谁的眼睛更漂亮？”
封度看着她漂亮的眼睛, 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从外表看, 季云晚的容貌太具有吸引力了，尤其是她精心描绘过的眉眼，那种具有攻击性的美感，是大多数男人没有抵抗力的。
季云晚勾起一抹微笑，缓缓吐出催眠般的低语：“你在虐待她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有露出恐惧和后悔的神情吗？”
封度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没有，她很开心，她一直在笑。”
“那么你呢？”季云晚轻声道：“你也一定很亢奋，很快乐，很愉悦，浑身都很舒畅，你看着她的眼睛，被她的欲望带领着，你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封度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死死看着季云晚的眼睛，脸色潮红，额头上也沁出冷汗。
“现在，你轻轻闭上眼睛，你依旧沉浸在愉悦的感觉里，你们身边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就这样在封闭的空间里快乐着，你看到她冲着你笑的样子，你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听到她对你说了什么，但你没有听清楚，于是离她更近了些，这个时候，你听到她对你说了什么？”
封度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做出了在抓住什么的动作，“她……她说，让我割开她的喉咙。”
“那么你照做了吗？”
“我……我……”这个问题显然触及到了封度的心理防御的极限，他的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就在季云晚想要进一步继续的时候，身后的严烈忽然道：“季云晚，停下来。”
季云晚轻轻啧了一声，说：“好了，现在我数到三声，你会意识到刚才只是做了个梦，当你睁开眼睛，刚才的幻想就会全部忘记，你不再记得刚刚自己说了什么，你仿佛只是出了一下神，但是想不起刚刚发生了什么，一……二……三，放松你的精神，睁开眼睛。”
封度急促的呼吸开始慢慢变缓，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仍然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有些迷茫，感觉自己刚才走了一下神，但又不记得自己想起了什么。
季云晚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回答问题，罗云芝给你交代什么了？”
封度：“什么都没有交代，她只是让我，在被警察查到的时候，把我……把那段视频发出去。”
季云晚叹了口气：“真是变态，就这么想让人们看到她被虐杀的过程么？”
“是，她是一个变态。”封度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是她毁了我，是她毁了我的一生！”
季云晚：“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她？”
“我……我反抗不了！她手里本来就有我跟她……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她诱惑我跟她发生关系，诱惑我虐待她，然后一步步把我拉入深渊！罗云芝，她就是个恶魔，她死有余辜！”
严烈冷冷问：“为什么不报警？”
季云晚想笑，但是瞥了一眼严烈严肃的表情，还是用拳头抵住嘴唇，忍住了那一声笑。
“报警有什么用，她什么也没干，她只是诱惑了我而已，难道我要报警说有人诱惑我跟她发生关系吗？”封度嗤笑道：“我本来以为自己收获了一条任我玩弄的狗，却没想到，其实是她把我当成了一条狗，她用邱雨来接近我，让我把她当成邱雨的替代品，但是其实，她是把我当成了周继凡的替代品！那个变态，在周继凡死了以后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