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都是白家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从清朝嘉庆年间开始,白家就是当地的大商人。
家底殷实。
后来经历了波折,举家搬迁到了南洋,不少东西都丢失了。
五十年代重回S市,瓷器、古董、字画什么的零零总总也收藏了差不多上百件。
在白素心出嫁的时候,祖父拿出了一半当做嫁妆。
之后就一直放在了她的房间里。
这些东西随便一件拿出去都是天价,特别是那个金丝楠木的衣柜,可以说比金子还要昂贵十倍。
那衣柜,自然是被黄国月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至于字画,也全收在了自己的小仓库中,只有一套桌椅放在了夏秋雪的房间。
夏妤晚结婚后,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东西拿一件出去拍卖。
到现在,腰包都塞得满满的了。
这时候突然问她要东西,她当然拿不出来,面上露出一抹难色向丈夫求助。
“你那些东西谁知道被哪个下人弄坏了或者丢到哪里去了。夏妤晚,你不要无理取闹,既然你月姨给你准备了房间,就住那去。”
男人大声的怒斥,可面前的女子却是没有露出半点的惧色来。
神情淡然的看着他,讽刺一笑,“既然是下人弄丢的,那就严查!不负责任也好,监守自盗也罢,警方介入总会追回一些的!”
她的话落,就被夏建刚再次反驳了,“胡闹!我夏家是什么人家,怎么能让警察进来,丢不丢人!”
“父亲,那些东西都是古董,是我外祖父留给我妈,然后再传给我的。既然您怕丢人,那我就以个人的名义去报案,申请调查。”
“不行!你不可以报案,你的东西我们没有拿。”夏秋雪激动的说着,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夏妤晚冷眸看向了她,夏秋雪的手上,那只翠冰玉镯更是白素心的贴身之物。
水色莹润通透,表面细腻,毫无瑕疵,是罕见的冰种。
她小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只,只剩下这最后一只了。
她自己都舍不得带,用盒子装了锁在保险柜里,不知道夏秋雪是怎么取出来的。
发现夏妤晚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夏秋雪低首一看,立刻伸出手拉了拉袖子,企图盖上。
已经来不及了。
夏妤晚踩着高跟鞋上前一步,拽住了她的手腕,“这只玉镯,也是我的。”
语气笃信而坚定。
夏建国看来了一眼,随后也想起来了,这……确实是白素心的东西。
目光有些不悦的看向了黄国月母女。
“秋雪借了戴着玩玩罢了,上周她去参加名媛宴会,刚好少一只镯子,所以我就……”
“借?那你和我说了吗?”
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一茬。
黄国月咬着红唇,硬着头皮的挤出了一抹笑容,“这不是最近太忙了,阿姨记性不好,所以忘记了。”
“记性不好,又怎么会记得我保险柜的密码呢?这镯子,我是锁在保险柜里的,如果是撬开了我的保险柜拿的话,那就是偷!”
偷!
这就不一样了。
堂堂夏家千金,竟然是个贼!
传出去,只怕夏秋雪这辈子都别想嫁入豪门了。
黄国月脸色一变,看着夏妤晚不近人情的脸,连忙道歉:“妤晚啊,这镯子是我拿的,真的只是借用一下。”
“可我根本不知道,知道也不会答应,那就不算是借,而是偷!”
“够了!谁稀罕你的破镯子啊,我这就还你!”
夏秋雪脸上一片炽热,羞的慌。
她愤怒的伸手去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脱下来,可惜白素心比她瘦,所以玉镯圈数比较小。
当初带上去的时候,她费了好大的力气。
现在要脱下来,自然也勒得她手疼。
第八章 就连这房子也是我的
夏秋雪憋得精致的小脸无比通红,愤怒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这只玉镯子。
像是恨不得将它砸碎一样。
“看,不是你的东西,就算是戴上去了也只会让你丢人现眼。”夏妤晚讽刺的笑道。
看着女儿纤细白嫩的手腕红了一圈,黄国月心疼极了,捧着她的小手直呼。
“我的宝贝女儿,你这手可是要弹琴、画画的,弄伤了可怎么办?”
闻言,夏建刚的脸色也是一片阴沉,“夏妤晚,你就不能送她算了?非要斤斤计较吗?她是你妹妹!”
“妹妹?我妈可只生了我一个!至于夏秋雪,偷拿我的东西,私自将我的卧室搞成这样,她算是我哪门子的妹妹?”
夏妤晚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加霸道,难怪傅觉深不要她了。
这样的妹妹,谁稀罕?
“取下来了,破镯子还你!”夏秋雪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镯子脱了下来。
塞到夏妤晚的怀中。
后者星眸微眯,冷冷地看着她们母女,“只是镯子吗?你们欠我的,可远远不止这些!”
“你还想怎么样!”
“我的房间,给我复原。里面的摆件,通通给我还回来!你们不记得不要紧,我可以找外公拿一下单子。”
白家虽然没落了,可破船还有三分铁钉呢。
白老爷子在Z市算是名人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年轻时候是一名企业家,更因为他博学的知识,在艺术界也享有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