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有了之前那一茬，知道这三人背后有靠山狱警不敢阻拦，直接让曾温柔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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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
哒——
清晰又缓慢的脚步声，前进中徘徊，徘徊中后退。
以至于她始终没能再前进一步。
隔着一道铁门曾温柔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眼眶一热，晶莹的泪珠无声滚落。
“燕……燕十三，我找了你好久。”
女子轻不可闻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中也差点被夜风淹没，好在燕十三的精力足够集中。
他听到了！
但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心有灵犀的两人同时抬头，遥遥相望……时间和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们只能看到彼此。
“你，小柔……你怎么来了？又为什么要来？”
他那天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在她深情的注视中，燕十三极力掩饰了很久的情绪忍不住迸发。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他对曾温柔不仅仅是利用。
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下巴上长出了胡须，人也颓了不少，一下子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几岁。
一向爱干净的他身上的白衬衫从没有脏过，现在那件衣服却沾满了污点，皱巴巴地穿在他身上。
不过没关系，即便是这样狼狈的他在曾温柔看来也十分帅气。
比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帅。
狱警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捅到情侣窝了。
刚才那一对是情侣，现在这对也是。
该死的，他们看上去好甜蜜、好深情……
再想想自己是条没人爱的单身狗，他无法再厚着脸皮留在此地。
将牢门打开后交代两句便匆匆离开。
“曾小姐，你们尽量在天亮前说完。”
“好，谢谢你。”
曾温柔一步步走进牢房，脚步在也不像刚才那样犹豫徘徊。
与她相反，燕十三竟产生了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是他可耻又卑劣地骗了一个少女的心，曾温柔没有一刀杀了他就算不错了，为什么还要来看他？
一缕银色的月光洒在少女身上，映衬得她的脸色白到发光，也毫无血色。
咯噔——
燕十三内心紧张得心跳加速，他温润的眸子一寸寸扫过她的。
当他看到曾温柔可怜的小脸时，忍不住跟着担忧。
“你，身体还好吗？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
想他燕十三从来都是眼高于顶，半点看不起女人的，更别说主动关心
唯一让他刮目相看的女人也只有朱砂和夏妤晚而已。
至于曾温柔……她是个意外。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最优雅、温柔的一面。
曾温柔迈开步伐继续朝他靠近，最后选择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明明对面也有椅子，可她下意识地想挨着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这一次他没有再躲避。
在脑海中思考了很久，曾温柔才慢悠悠地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我很好，多亏了晚晚姐和傅先生的金蚕蛊……还有小安也救了我。皮特叔叔也帮了我很多。”
“他操办了父亲的葬礼，把他葬在后山。”
“还有母亲……她去了精神病院，我去看她时她已经认不出我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也没有半点情绪。
燕十三既心疼又内疚。
第1356章 她早已经是他的妻子
心疼她一个人面对了这么多，而他不能在她身边陪她走过这段最黑暗的时光。
“对不起……”
内疚，是他害得她要经历这些伤痛。
不然她可以一直做曾家最受宠的二小姐。
他道歉了……
但他们再也回不去从前，这一点双方彼此心里都很清楚。
燕十三也不敢奢求自己能够得到她的原谅。
他现在只想珍惜和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这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梦醒，他身边根本没有她。
曾温柔被他温柔执着的桃花眼看得心跳加速，就算再看一千次、一万次……她依旧会为他心动。
努力压抑住这股想法，少女死死抓住自己的裙摆。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佛家说因果循环。”
“父亲欠了你的，你又欠我的……可能都是命吧，注定我曾温柔无法成为你燕十三的妻子。”
她故意说得风轻云淡，其实内心已经在滴血。
曾温柔身为一个在M国长大的人，信仰的一直是基督教。
现在她却企图用佛教那套“因果理论”来安慰自己，可见燕十三带给她的打击有多大。
燕十三苦涩一笑。
她又怎么知道他没有把她当成妻子？
好半晌他才郁闷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你倒是看得开。”
看得开吗？
曾温柔垂眸，曲长的睫毛掩去内心的苦楚。
不！
她根本看不开，这不过是她安慰燕十三，也是安慰自己的鬼话而已。
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淡然。
“其实比起这样平静的你，我倒希望你能恨我，或者对我发一顿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