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得很意外,走得也很突然,可能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好妈咪吧。”
附着着一张医院的流产手术单子。
结论的那一栏白纸黑字的写着“妊娠九周,胎停。”
家属同意签字那里写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方灏城。
17年9月,是他和夏妤晚结婚后的第四个月。
看到那张流产手术单时,傅觉深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目光深幽的看着单子。
夏妤晚真的怀过他的孩子。
她没有骗过他……
为什么那个孩子会胎停了?
那通电话,她哭着叫自己回去签字的时内心该有多害怕、有多绝望。
而他却是冷漠无情的拒绝了她。
说到底,三年前的她也才是个刚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
突然被告知有了身孕,孩子又胎停流产了,最伤心的人莫过于夏妤晚。
签名栏上“方灏城”那三个字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到了傅觉深的心脏。
原本那该落下的是他傅觉深的名字。
自诩没有亏待过夏妤晚的他开始问心有愧起来。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寻求答案,他大半夜叫手下找到了手术经手的主治医生,对方答应今天早上见他一面。
高大结实的身体突然站了起来把窗外的光影都遮住了大半。
他逆着光,黑色的西装包裹下,显得气质更是冷酷沉默,令人不敢直视。
高峰被总裁这突然的变化也吓到了,瞠目结舌的看着男人拿起了桌上的手机,两条修长的腿朝着门外走去。
“总……总裁,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且马上要召开股东大会了,您去哪里!”
傅觉深头都未回,冰冷的声音传来,“我请假一下,开会前会回来。”
请……请假?
开玩笑的吗?
他跟着总裁快十年了,这可是他第一次请假。
那道黑影已经走远了,不一会,黑色劳斯莱斯从公司大楼门口的停车场离开。
……
一栋非常陈旧的小区门口迎来了一辆豪车,大家纷纷看了过来,满脸的羡慕。
车里,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中夹着一支香烟。
姿势熟练的点燃了烟,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送到了薄唇中。
他轻吸了一口,青色烟雾过了好几秒才从唇中缓缓吐出。
那双黑如墨玉的眸子深沉无比,渲染着丝丝寒光。
来人敲了敲车窗。
傅觉深将车门打开,中年男人顺势坐到了副驾驶上去。
他看上去四十五六的模样,穿着一身白色大褂,两鬓微白,国字脸,五官普通,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眼镜。
白色大褂的胸口处印着A市妇产儿童医院的字样。
他抬首看了傅觉深一眼,顿时有些窘迫,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傅……傅总,听说您找我。”
他已经从第一人民医院离开三年了,现在是一名妇产科医生。
三年前那件事情,那人不让他传出去,所以给了他一笔封口费又把他安排到了另外一个单位。
她现在的职位是副院长,也算是升职了吧。
第两百三十九章 签名栏本该是他
傅觉深将车窗摇下来,外面的风流入,车里的烟草气息冲淡了不少。
同时,气温也冷了几分。
“三年前你经手了一起流产手术可还记得?病人的名字叫做夏妤晚?”
话音落下,那医生脸色一白,明显的有些坐立不安,额头上的汗水大有一种往下落的趋势。
“傅……傅总,您真是为难我了。医院每天有那么多人进进出出,我哪里记得三年前的事情。”
手摸摸底往门口处摸去,刚想开门,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冷厉如寒风一般的声音。
傅觉深的眼睛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了一般,轻嗤一笑。
“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其实心里都早已经有了答案。”
医生面色灰白,终是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手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恳求似的傅觉深求情,“傅总,您放过我吧。那件事情我真的不能说!”
傅觉深无动于衷,嘴里缓慢的吐出形态各异的烟圈,脑袋后仰靠在豪华汽车座椅上。
倏然道:“我听说你下个月马上要竞选院长职位,你说我要是把这些东西公布出去会怎么样?”
啪。
一堆照片准确无误的砸在了男人的身上,照片里的画面都是他和情人开fang的艳照。
他这个年纪已经爬到了这个位置,多的是那些诱惑。
家里的妻子已经年老色衰,男人又是一种骨子里就有色yu的动物,自然是没有管住自己。
有一就有二,他出轨了十几年,期间换了好几个女人,妻子都还不曾知晓。
他很多时候甚至还在沾沾自喜自己这隐瞒的功夫不错,谁知道傅觉深竟然有这本事,将他第一次出轨的对象都给找出来了。
傅总说得没错,他下个月就要竞选院长了,要是在这节骨眼上爆出这种花边新闻。
别说是家庭会解散,还有可能丢了工作。
那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医生泄愤似的将那些照片撕毁,拿了快二十年手术刀的大手在解剖人体时都不曾害怕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