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开始抽烟了?
“孩子没了以后的那半年我得了严重的抑郁症,甚至想过自杀。”
“可江少和我说,难过就抽支烟吧!我又开始了。不过,他很小气,只是偶尔让我抽一次。”
她说得风轻云淡,傅觉深却是听得心口钝痛,仿佛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寒风灌了进来。
他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夏妤晚,无法想象从前乐观、爱笑的她竟得了郁抑症。
那段时间,他很忙,大概有半年没有回家。
一想到回到家要面对爷爷的催生他就心烦,再加上苏语馨也正好在准备筹办舞蹈培训机构,他帮着她做一些筹备工作……
疏忽了夏妤晚。
他摸着金属的打火机,手感冰凉而滑腻,细细的摩挲着,他很想问她后来是怎么走出来的。
可却没勇气听答案。
是江少言还是方灏城?
总之,不是他傅觉深,不是他这个本该陪在她身边的丈夫。
“夏妤晚,对不起。”
沉默了半晌,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夏妤晚耳边响起,那三个字听得她眼眶微红,心里一片酸涩。
好在香烟的薄雾遮住了她的情绪,夏妤晚轻笑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傅觉深的眸子。
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不重要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她的话音落下,傅觉深突然感到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比恨更折磨人的是不在乎。
他宁愿夏妤晚恨他,也不想让她淡忘。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夏妤晚你别查了
夏妤晚不想再同他讨论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叼着烟双手抱胸的转移了下一个话题。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去暮色吗?”
“很简单,因为,有人要杀我。”
“那场车祸背后凶手就是暮色的人。”
末了,夏妤晚竟还笑了,灿烂的笑容里渲染上一丝很意外的表情。
“我都没有想到我有这么值钱,五个亿!啧啧,这群家伙也真是够下血本的。”
她的话音刚落下,傅觉深却是气得怒喝了一声,“够了!”
他突如其来的发火让夏妤晚觉得莫名其妙。
吐出了烟,弹了弹烟灰,看着它们纷纷扬扬的落入烟灰缸里。
抬眸看他,眼底写满了疑惑。
男人紧握着双拳,手背上的青筋凸显,粗壮如同蚯蚓一般。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冷声呵斥,“我讨厌你这副冷静得可怕,又假装不在乎的样子!”
“夏妤晚,你能不能认真点!”
现在可是她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
能花五个亿杀她的人肯定不是小来头,换言之她的性命随时可能终结。
可她呢?
却还在抽着烟的咯咯笑着,好似谈论的是别人的生死一般。
上次的车祸……他亲眼看到她是如何从死神的镰刀下逃过一劫,回来之后连续烦躁了好些天。
夏妤晚亦是斜着眼睛看他,缓慢的将手上的半支香烟掐灭,按在了烟灰缸中。
一丝余烟袅袅的在半空中升起,形态随风。
比起他的暴躁,她冷静得可怕,轻笑的道:“你本来就讨厌我,不论我是什么样子不是吗?”
“而且,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你激动个什么劲?”
“我这个皇帝都不急,你难不成要当我的太监不成?”
她在暗讽他多管闲事?
傅觉深也意识到了自己确实有些过激了,夏妤晚不在乎生死的模样让他的心里抽痛。
缓缓地坐了回去,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眸的挣扎和黑暗交织,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困在其中。
暮色不会轻易出手,夏妤晚安定了那么多年也没道理得罪他们。
夜少!
对,从她接受夜云枫的病情之后,她的身边开始出现了莫名其妙的人。
他调查过夜家,也亲自拜访过,他们家的事情可不止是用“水深”两个字可以简单概括的。
无缘无故被蛇咬伤,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如果不出他所料,夏妤晚应该是得罪了夜二少才会被盯上。
因为她阻挡了夜云祥争夺夜家主导权!
傅觉深深吸了一口,大脑里快速的思考着应对之策,沉声吩咐她说:“夏妤晚,夜少的病,你放弃吧。”
这样,远离夜家、他会安排夏妤晚出国,到那群人找不到的地方避一下。
等风头过去了,也就淡忘了。
“我不会放弃治疗夜少的病的。”
她很明确的拒绝了。
傅觉深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是没脑子还是缺钱?就算是有钱,那也得有命花才是!”
“夏妤晚,你难不成喜欢上夜云枫了不成!”
这最后一句,傅觉深的心里也一阵忐忑,这是他最不希望听到的答案!
如果她只是因为缺钱而去夜家的话,他可以给她钱。
夏妤晚现在拥有傅氏集团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大概是三百多个亿,她完全没有必要再继续工作,下半辈子一样可以活得潇洒恣意。
“这与傅总无关,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现在该轮到我询问你了,你为什么会在暮色和往生钱庄?”
傅觉深因为她的拒绝回答而感到气愤,如果不是为了钱,难不成她真的爱上了夜云枫那个瘸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