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陆景之那跟儿子都会吃醋的性子，她开小倌馆……她怕是不想下床了！
“你瞎说什么，那小倌馆京中的夫人姑娘们又能有几人敢去？”
这门生意看似不错，但想一下都觉前景有限。
黄筠筠抿着唇，在她的瞪视中呵呵呵的笑倒在马氏怀里。
马氏这会才从小倌两个字的刺激中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抬手扶着黄筠筠的肩膀，也有几分哭笑不得。
“瑶儿，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就是了，我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马氏同陆瀚宇一般，在生意一道上没什么天分。
她这会脑中没有半点思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顾瑶。
倒是陆婉华此时突然有了些主意，“瑶儿，你是不是想继续做冰玉阁这种类型的铺子？咱们陆家的铺子日后就只招待女客人？”
顾瑶被她如此绝对的话语惊得连连摆手：“不能这样做生意，不然咱们的路会越走越窄，我现在只是有些大致想法……算了，我回去再想一想吧。”
知道眼前的几人全都帮不上忙，她也不再多说，心思又飘到了刚刚转瞬即逝的念头中。
他们这边到底该如何开拓生意还没确切思路，这一科乡试却是到了放榜的日子。
陆家一早就派了下人去贡院前等待放榜，陆婉华心中格外紧张，虽然明知儿子年纪还小，高中的几率很低很低，但她心中还是难以克制的生出期盼。
万一呢，万一高中了呢。
她的儿子从小就格外聪慧，也许这一科的考题刚好同他之前写过的文章类似……
这些念头一旦钻出，她就发现自己变得好贪心。
在发现自己居然盼着儿子可以超越陆景之，以十四岁的身份高中解元后，她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泼了一瓢冷水，人瞬间清醒了。
她之前那是魔怔了吧！
没有魔怔，怎么会开始白日做梦？
顾瑶一早就听陆景之说了可能性，此时虽然也存了几分万一的心思，但心中已经打好腹稿。
等出了结果，就去安慰马氏和陆婉华。
陆景之之前看完文章没有给陆瑞之任何评价，是他对此没必要评价。
十四岁的少年，阅历、眼光、心性都还欠缺了些。
哪怕文章写得很有条理，破题也带着灵性，但同文笔老辣的中年秀才相比，还是太稚嫩了。
稚嫩得让阅卷官一眼就能看出年纪，然后……年纪小，日后还有机会多考几次。
陆婉华和马氏等了一整日，都没能等到锣鼓声出现在胡同里。
哪怕有府中下人垂着头回到禀告，他们没有在桂榜上看到三爷的名字，两人心中依旧存着侥幸。
夜幕渐起，陆婉华和马氏的心中终于没了侥幸。
而陆婉华在失落的同时，心中又突然生出一道念头，这世上只有一个陆景之。
她的儿子，夫子只说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不是如同陆景之那边的天纵奇才。
一整日的大起大落，让陆婉华坐在窗边感叹了许久。
她的儿子很好，只是侄子更好。
这世上只有一个陆景之。
他们都很好，只有她……不够好。
第三百九十三章 人之常情
放榜前，陆家人就知道陆瑞之这一科想要高中并不容易。
毕竟陆景之中举时也已是弱冠之年，虽说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着他一直在守孝，可也因着守孝不能下场，厚积薄发，他连中三元成了这大楚最风光的状元郎。
陆瑞之只消沉了两日就开始比以往更加刻苦。
他聪明通透，只一日就想通了自己能顺利考取秀才的关键。
府试院试都不会如同乡试这般糊卷，以陆家在安阳府的声望，还有陆景之的名声，安阳府的官员很愿意卖陆家一个人情。
所以只要他的文章没有明显的纰漏，秀才功名于他而言就不会太难得。
但到了乡试就不再只能依靠家世，他们陆家在京城也算不得高门大户，之后的路他想要继续走下去，就只能靠自己锲而不舍的努力。
陆家的声望能护着他考取秀才功名，他已是占了极大的便宜。
有了这道清晰的认知，他读书学习的态度越发端正。
他这般，让陆婉华和陆瀚宇都无比感叹和欣慰。
当年那个一心惦记着多分家产的孩子，彻底长大了。
只他越是这般，陆婉华就越是惭愧。
她总觉自己那几日的患得患失自私又难看，每每看到顾瑶真诚的笑意，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底太过阴暗。
“姑姑，你想错了。”
陆婉华在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难堪的第五日，同顾瑶说话间主动提了放榜前几日的心境。
顾瑶有些好笑的安抚她，“姑姑，孩子都是自家的好，身为父母不论自己的孩子如何不堪，在自己眼中都是全天下最好的孩子。
“而瑞之现在早慧懂事，他现在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标，有一心为你为这个家，姑姑会对他抱有期盼不是很正常。
“他现在年纪还小，再过三年也才十七岁，十七岁中举，依旧比景之要早上几年，咱们陆家的孩子本就该青出于蓝。
“他若是能超越景之，那是天大的喜事，姑姑干嘛要惭愧，瑞之值得咱们期待，我还盼着他下一科可以中举，然后中进士，咱们陆家再出一位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