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祁崇瑞见到来人,竟是笑了出来:“你来看我了。”
祁宴微微蹙眉,对他所唤的这声太子哥哥并没给予回应。而是道:“我来见你最后一次。”
祁宴身后的铁门被缓缓合上,只余他们二人。
“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祁崇瑞说,他的声音与以往不同,此刻竟透露出些女子的阴柔之味。
“你太心软。”祁崇瑞笑,“若非是你太心软,父皇也不会如此逼我,他是想逼我走到这一步,只有我死了,你的位置才坐的安稳,他想为你铺平路。他真爱许皇后啊,也是真的爱你。”
祁宴目光如炬,看向那人影时,并无丝毫怜惜,他只是淡淡道:“你们不该骗他,若非如此,谁都走不到绝境。”
祁崇瑞还是笑:“事已至此,胜者为王败者寇,自然是你怎么说都有理。”
他缓缓站起了身,低头去看自己的双手:“我时常想,若我小时候心狠一些,将自己掐死,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这些事了。”顿了顿,他又道,“不,我不是要掐死自己,而是要掐死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谁,两人心知肚明。祁宴眼中终于有了涟漪,他沉默,片刻道:“你早该向父皇说明一切。”
“说明什么?说明我其实不是皇子,而是个公主吗?”祁崇瑞大笑:“哈哈哈,可是我懂事的时候就已经吃了药了,我做不成女人了。”
她目光哀切,望着朦胧光影里的男人:“太子哥哥,你知道我最恨谁吗?”
“我最恨陆蓁蓁,我真的好想杀了她,凭什么她能得到你全部的爱,而我却要顶着和你的兄弟之名,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凭什么!”
“你疯了!”祁宴怒喝。
“你该恨的是从小拿你当工具的张皇后,该恨的是她的野心。”
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见她不再说话,祁宴揉了揉额心,也知多说无益,今日他来此,是因为知晓了真相,所以他想给她一个选择。
“我给你机会,你自己选吧。”
说完这话,祁宴转身离开,大门再次打开,无忧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一只酒壶和一块出宫令牌,他走到祁崇瑞身边。
“九王殿下,太子爷请您选一样。”
看到这两样东西,祁崇瑞忽而笑了,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边,从此便看不见了。
她问:“段若妤呢?”
无忧道:“段家被流放,侧妃她自请离京,大约是修行去了。”
祁崇瑞摸了摸那块能让她自由的黑色令牌,几乎笑出了眼泪:“我就说吗,就是他心太软。”
说完这话,她拎起那壶酒,一饮而尽。
当啷一声,酒壶落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