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沈佑一面色严肃地叫她的名字,“又开始了是吗,明日复明日……”
沈老师上线了!
宁愿脑海中的某根弦下意识地绷紧,冲动地大声打断他:“好好好!知道了!”
晚上,宁愿洗完澡,包着干发帽回到房间,正打算吹头发的时候,看见手机的屏幕忽然亮了。
沈佑一给她发了条消息:【没找到篮球。】
宁愿满脸惊喜,欢快地原地蹦跶了两下,然后才回复道:【啊……那还是回学校再练吧。】
【不用,明天我们去游戏厅玩投篮机。】
宁愿:“……”
冲动是魔鬼。
她第一万次在心底对自己强调着,如果刚刚没那么冲动地答应下来,那么她现在该是多么地快活。
宁愿摊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台灯的光进行自我反思。
自从午饭之后,她对着沈佑一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情绪,这种情绪总让她忍不住想要逃离。
本打算找找借口,这个假期暂时先避开他,自己冷静冷静,没想到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宁愿将脑袋抵在桌上,愁眉苦脸地给阮桃桃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阮桃桃就被她那声有气无力地‘喂’给吓到了,担忧地问:“你不舒服啊?”
“不是。”宁愿长叹了口气,开门见山,“明天去游戏厅玩吗?”
“游戏厅?”阮桃桃思考了一下,建议着,“那有什么好玩的,而且太吵了,我们去玩别的呗。”
“不是玩……是沈佑一要教我投篮……”
阮桃桃噎了一瞬,和她确认着:“你跟沈佑一约好了要一起去?”
“嗯。”
“那你还叫我干嘛!电灯泡吗!”阮桃桃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总有刁民想害朕’,她真的不想再看见沈佑一那副,仿佛是在质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表情了。
宁愿像是做贼般压低了声音,和阮桃桃如实说道:“不是……我就是最近单独跟沈佑一在一起有点尴尬……”
“怎么尴尬了?”阮桃桃勉强提起了一丝兴趣。
“就是……”
宁愿有些烦躁地想挠挠头,却只摸到了微微潮湿地干发巾,她只好按在干发巾上摩擦了一下脑袋,在心里慢慢地组织语言。
最终,她只在贫瘠地形容词里搜罗出一个:“莫名其妙的。”
阮桃桃耐心地帮她分析着:“是觉得他与众不同吗?”
宁愿想起她彻夜未眠那天最终得出的答案,四舍五入了一下,回道:“算是吧。”
阮桃桃又问:“那是心砰砰乱跳吗?”
宁愿舔了舔嘴唇:“偶尔吧。”
阮桃桃直接下了定论:“那你就是喜欢他啊。”
宁愿满头问号:“你这也太潦草了吧……不应该再多问几个问题确认一下吗?”
“你看,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都不会直接说我是在胡扯,而是让我再多问几个问题确认一下。”阮桃桃的声音里满是笑意,笃定着,“这就证明,你就是对他心动了。”
“可他还是个小孩啊……”宁愿脱口而出。
阮桃桃的声音稍微严肃了些,说道:“宁宁,你这句话态度不太对。你可以说他跟你不合适,但你不能说他只是个孩子。只要是个成年人……”
她的话音一顿,似乎想起来了些什么:“哦,他还没成年。”
宁愿将嘴抿成了一条直线,她现在思绪繁乱,说不上来到底是更抗拒还是更害怕落空,总之,是扰得她心神不宁。
“不过没事,问题不大。”阮桃桃的声音继续传来,“你现在是不是也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想法?”
宁愿低低地‘嗯’了一声。
阮桃桃:“那不是正好,你就趁着着几个月,好好想想清楚。”
“……我感觉你说得好像有道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阮桃桃:“……”
结束通话前,阮桃桃忽然叫了宁愿的名字,很认真地说:“我觉得如果能确定自己的心意,还是要勇敢一点。毕竟,缘分这种东西,挺难得的。”
宁愿听出她话语里的失落,声音温柔地安慰道:“你会找到他的。”
第二天下午,宁愿和沈佑一来到了游戏厅。
换好币之后,沈佑一带着宁愿来到了投篮机旁边。
“先练练手感。”沈佑一边说着,一边往投币口投币。
投入足够的硬币之后,架子中间的挡板随着一阵提示音一起撤下,篮球随之哗啦啦地滚了下来。
宁愿随意捡了一个球抱起来,抬头看着高高的篮筐,用尽全力抛了出去。
果然没中。
她下意识地侧头去看沈佑一。
“球拿得太低了。”沈佑一也勾起一个,给她示范了一下,“不要像扔实心球一样抛出去,把球托起来,到时候三步上篮也是要跳起来,把球举高再抛出的。”
宁愿依言试了几次,逐渐找到了些感觉。
但她的手臂很快就酸了,玩了两把就开始耍赖不肯玩了。
“你再给我示范一次,连续的那种,投完一整场的那种。”
沈佑一看着她,倒是也没说什么,干脆利落地投进去几个币,又将装着游戏币的塑料袋递给宁愿,开始了一场新游戏。
他身材高大挺拔,手臂又长,做起投篮的动作来流畅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