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期待地看着他温柔地问道:“曲江陵, 你可是现在的江湖剑道第一,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曲江陵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 “江湖不能总是少年,江湖总要有少年, 剑道第一也该让后辈去试试剑锋了,小宁儿莫要哭了, 来,到师父这里来, 师父没力气起来了。”
魏清宁哭得不能自已几乎是站不稳连滚带爬过去, “师父,师父,我带你去找神医, 那个人可厉害了, 你会没事的......”
“师父的这一剑你可看清楚了?”曲江陵靠在许清歌的肩头强打着精神问她。
魏清宁流着眼泪胡乱地点着头, “我看得很明白都记住了,师父我带你去——”
“师父你做什么!师父!”
魏清宁的手腕被曲江陵死死扣住,完全动弹不得。她恐慌地看着曲江陵,她现在的体内像是有无穷的气流灌入进来,遍布她的四肢八骸,游走在体内的丹田筋脉中,疼痛中还带着一丝丝舒展,将过去的旧伤沉疴一一除尽。
“他将几十年的内功都传给你了。”许清歌颤着声音说道。
魏清宁惊恐地就要甩开,可她完全没办法阻止,她求助地看着许清歌,哭着摇头道:“师父会死的,你跟师父说不要再传我内力了,许掌门!你要师父住手啊!”
“老秃驴的毒太霸道了,我两剑出,体内的真气像开闸的洪水泄走一地,这几十年的内功真气要是就这样白白流走,岂不是便宜了老秃驴,小宁儿,凝神,不要辜负师父的心意。”
“师父这些年也没真正教给你多少无双的剑道,连你耍懒不修内功真气,师父也随你去,师父总想着岁月还长,总能护着你。可现在不行了,江湖偌大凶险诡谲,这些都要靠你了。”
曲江陵抬手又牵起魏清宁的左手,掌心一推,双掌抵住她的掌心,专心灌入真气内力。
阿史那叶那些随从还想过来阻杀,偏门那里阿史那阕的狼兵已经杀进来了,那些随从哪里是这些狼兵的对手,一碰撞,又是血雨混杂着碎肉满天飞。
谢居安紧张地守在魏清宁跟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谁敢上前,我剑必杀。”许清歌长剑横在身前,眼神凌厉地盯着趁乱过来的铁甲卫和阿史那叶的随从。
一番厮杀,战局已定。
兰越穿着带血的盔甲,望着坐在广场的曲江陵,喉咙一哽,仰天叹息一声,握紧了拳,转身跟着阿史那阕往宫殿的方向去。
“小宁儿,师父教你的剑道都是融合了风自白的剑道,这是我们潜心自创出来的。你要是通过师父最后给你看的那一剑,领悟出所学的剑道的剑意,这江湖任你驰骋无人可拦。”
“小宁儿,好了。”
魏清宁强压着悲痛接受完那如洪涛一般的浑厚内力,她睁开眼刹那,完全呆在了当场。
她的师父好似苍老了十几岁。
“是不是很难看了?”曲江陵自嘲地笑笑往后仰去。
许清歌连忙接住了他,悄然地擦去嘴角的血渍,“你过去常问我大哥和你谁更好看,自然是你,我心中恣意潇洒不羁轻狂的少年郎一直都很好看。”
曲江陵笑笑握住了她的手,“好久没有听见过你说这样的话,我还以为清无门的心法这般霸道,清歌,我有些累了。”
“不要睡得太沉,我还事情需要你替我完成。”许清歌紧紧地搂着依在怀里的曲江陵,泪水不住淌落。
曲江陵轻轻地点着头。
与此同时,阿史德灼和石熊带着十部人马已经杀进来了。
阿史德灼看见广场的一幕,先是一怔然后放声大笑恨声道:“曲江陵你也有今天!你终于要死了!儿郎们,在场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全是乱党,全部诛杀!”
后面的狼兵得令策马冲杀过来。
魏清宁捡起地上的霜寒剑,眼神燃着怒火。
她现在体内有着几十年的内力,手中的霜寒剑早就不同往昔,长剑过处,全是尸体,她轻功踩着狼兵肆意乱杀。
石熊不由策马往后退了退。
阿史德灼不屑地看着石熊,自己握着刀主动迎战。
长剑剑锋凛凛雪色,一剑未止一剑又来。
她脑海中浮现出师父的那一剑,手中的长剑随即出招。
阿史德灼没想到这小丫头武功剑道居然这么高,他的短刀都被她的剑气击碎,那些剑意漫天盖地的袭来,他躲无可躲,眼见着那一剑直接刺向他咽喉来,他认命一般没动了。
“小宁儿,住手。”曲江陵由许清歌搀扶着站了起来,出声制止了她。
魏清宁的剑锋堪堪停在阿史德灼的咽喉处,她几乎是控不住体内纵横的气息激荡。
不过她还是死死地压住了躁乱的气息,慢慢地后撤着来到了曲江陵的身边。
阿史德灼死里逃生,有些愤恨道:“不必要你可怜,我输了你杀了便是,你不杀我,我长极殿外还有大批的兵马,今天你们都要死。”
曲江陵剧烈地咳嗽着,轻蔑地一笑,转过身去。
阿史德灼怒极,“石熊你先带着人马冲去宫殿!我在这里杀了这些叛贼!”
“琅圣玉符在此!阿史那默棘人头在此!谁敢造次便是逆贼!我阿史那阕势必诛杀逆贼!”阿史那阕左手提着人头,右手握着琅圣玉符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
在场的狼兵顿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