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渊癫狂起来,茫然无措地打转。
“贺行,把剑给你师弟啊。”苏前道慢悠悠道。
贺行点了点头把剑给了苏泽渊。
“杀了他。”苏前道冷声道。
苏泽渊痛苦地挣扎着,手里的剑慢慢地抵住了孙机的咽喉。
“臭小子,好好的活下去,你的师父会来救你的。记住,不是你杀了我,我不恨你不怨你。”孙机难得严肃,他骤然出手抓住苏泽渊手里的剑,往心口一送,慢慢地往后仰去。
苏前道赶忙过去厌恶地瞥了眼,“真是便宜了他。”
说完,又摸摸站着不动的苏泽渊的脑袋,“渊儿,做得很好。”
苏泽渊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眸还是赤红嗜杀的状态,可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滴在他的手背,把手背上的血化开了一些。
他摇晃几下颓然地跪在了地上,木然的说不出话。
春雨不歇,轻雾一般的雨丝飘飘荡荡在金陵城中徘徊不休。
医馆中的药香浓郁,前来看病的人不少。
王如鸢特意带着魏清宁待在后院,现在不止是魇魔教,金浮楼的人也在找她们,被发现了那可太危险了。
她接过药童送来的药汤,掀开帘子进去给阿宁喂药。
自那日回来,阿宁已经昏迷三天了。
好在那一刀没有伤到要害,昏迷这么久还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的静养,这些药也多是药补。
“鸢姐姐。”魏清宁笑着和她打招呼。
王如鸢大喜过望放下托盘,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你没事了?还有没有不舒服的?腰上还痛不痛?”
她心里暖暖的,拉着王如鸢坐下来,“我真的没关系了,这些天就是特别想睡觉,腰上那里没有刺得特别深,我有深厚的内功现在基本没关系了。”
王如鸢放心下来,瞧她还穿着中衣又哄着她上床躺好了,“现在天气还冷,你也不多做些保暖。”
“鸢姐姐我没那么孱弱,真的?”魏清宁探出脑袋笑道。
她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有些神伤道:“鸢姐姐,泽渊刺我这一刀,我不怪他,我会把这一笔账算在苏前道身上!对了,鸢姐姐,孙前辈呢?”
王如鸢眼神一黯,把木鸢交到了她的手里。
她接过木鸢稍稍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何事,一下子攥紧了手里的木鸢,恨恨道:“我一定要杀了苏前道!”
“阿宁,苏前道的武功非常深厚,这两日我听闻有些高手前去挑战,均是落败了,其中不乏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现在看来,大比之日能上台和苏前道对战的不多。”王如鸢有些担心。
她伸手拿起了放在床头的霜寒剑,慢慢地拔出剑,剑身映出她坚定澄澈的眸子,“我说过我要金浮楼换个楼主,我一定能做到。鸢姐姐这两日我要静思,把余下的一剑悟出来,就麻烦你不要让人打扰我了。”
王如鸢握住她的手,“我会的,你也别太焦急。”
医馆的大夫也是个好心的,对她们的事情也不多问,也不多对外说起,两人在这里住的也算安心。
两天的时间转瞬就到。
王如鸢看着放在门口的饭菜,几乎是一口未动。
这两天她送来的饭菜,前天还吃了一些,昨天几乎是没动。
今天就是大比了,金陵城中热闹非凡,江湖人叫嚷着都往金浮楼去了,算算时辰,这会儿大比都已经开始了。
她也不敢去催促,默默地把门口托盘收起来。
金浮楼的天浮台上人头攒动,叫好声不绝于耳。
苏前道满意的看着连连击败前来挑战的苏泽渊,这可是他特别栽培的,这些蝼蚁也省得他出手了。
眼见着没有人再敢走到中央来挑战,他也起身了笑道:“诸位,可还有人想要再战犬子的吗?若是连犬子也无法胜过,这大比我也不必出手了,楼主之位也可定下来了——”
“慢着!”一声大喝截断了苏前道的话。
苏前道双手叉腰,一瞬不瞬的盯着轻功飞上来的独眼汉子。
他敛下情绪大笑道:“想不到啊,魇魔教的计教主重出江湖也来争这楼主之位啊。”
计异天纵声大笑,“苏前道,我怎么不可以来?反而是你,连朝堂的人都没来,你就急着结束了大比,舒楼主好大的气魄哈哈哈哈,大家说是不是?”
苏前道哼了声笑道:“计异天,不必给我扣帽子,你执掌魇魔教和多少江湖人结怨,还敢来参加金陵大比,你气魄更大。”
计异天大笑起来睥睨着苏前道,“苏楼主,我魇魔教今非昔比了,我现在已经追随淮王效力于朝堂了。”
苏前道脸色一变,没想到啊,计异天竟然找了这么个靠山。
“少废话了,要先打过你儿子是吧,接招吧!”
计异天大喝一声冲向苏泽渊。
第100章
天碎台的气氛因为计异天的到来热烈到了极点。
上一个十年大比, 江湖中人几乎没有能赢过苏前道的,甚至和他交手对上几十招的都不多,原以为这次大比也是这样,没想到来了这么大的意外, 霎时间人声鼎沸。
计异天的武学邪气多变, 他没有用兵器, 但凭着双手出拳或者化拳为掌,逼得连赢十几场的苏泽渊连连后撤防御, 手里的刀每次劈出霸道的刀法, 都被计异天似鬼魅的身影躲过,反而让计异天有机会抢步上前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