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歪了不怕,怕的是没人从歪路里把你引出来。
薛桐和岑路山就是那个把他引出来的人。岑野觉得很幸运,他有很赞的父母,也有很爱的女人。
没比他更幸运的人了吧。
……
第二天一早,苏意梨悠悠转醒,睡醒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手机,但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她转过头,糖糖正乖乖巧巧地窝在她身边,被她给摸醒了。
苏意梨蒙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糖糖是岑野凌晨临走的时候特意送来的,让猫陪着她睡觉,走之前还压着她亲过来亲过去,糖糖见证了全程,要不是蒋南生打来电话催,岑野能在她嘴上耗一天。
糖糖伸了伸爪子,苏意梨笑起来,她现在看糖糖是亲上加亲,没想到几年前的惋惜会一点一点被岑野填满,她坐起身,糖糖也跟着起来,踩着柔软的被子站到她腿上,就像几年前她还是个小奶猫时一样,在她腿上窝成一团睡觉。
她心里软成一片,看了眼地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岑葫芦,捞起旁边的手机,抚弄着糖糖的下巴,给岑野发了条消息,他没立马就回,应该是还在路上。
退出微信,她又看了看付明蔚发给她的通告安排,回了个“收到”,随后下床洗漱。
她进了浴室,一看化妆镜中自己的脸,耳尖轰的一下就热了起来,凌晨在车里的所有画面一股脑全闪现在眼前。
昨晚参加完晚会,她是卸了妆的,从场馆里出来时脸上一丝一毫化妆品都没用,但现在,镜中的女人未施粉黛却也唇红齿白,眉眼潋滟,气色红润得不像样。
最主要的是嘴,嘴唇跟涂了口红似的。
苏意梨慌乱地从镜子上移开,褪去睡衣,打开花洒,热腾腾的水雾气瞬间弥漫空间狭小的浴室。
她自己控制了自己的目光,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
水流轻轻柔柔顺着发顶,缓缓划到唇上。她想起他吮拭着她的唇,他说要还债。
温热的水珠又顺着发梢落在耳廓,顺着她耳廓的形状来到耳垂上。他□□着她的耳垂,说换个姿势。
耳垂和唇上的水又顺着修长的颈线滑到脖子上。
然后渐渐下坠到胸口,没入凹陷的那道勾。
苏意梨再也想不下去了,心口荡动不已,身体被热水的温度烫得粉红,然而脸色更红,说不上是被热的还是……
她匆匆擦了擦身子,走出那间热意缭绕的浴室。
刚把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付明蔚恰好敲响门,走了进来。
她大包小包拎着食盒,往屋子里环视了眼,“呦,人什么时候走的?”
苏意梨反应了两秒:“他凌晨就走了好吧。”
“吓得我都不敢进你家,”付明蔚把买来的东西摆到桌上,说:“要不以后你换个门锁密码算了,省得我以后进来,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苏意梨:“…………我待会儿就换。”
“中午你那个商务就是去走走过场,几点去都行,咱先吃点儿东西,吃完东西就去找设计师试衣服。”
苏意梨依言坐到餐桌前,付明蔚买的早餐还挺多,都是她平常爱吃的那几样,但有道菜却与早饭格格不入,苏意梨指着卤煮说:“蔚姐,你大早上起来就吃卤煮?”
“正好路过这个店,我看生意还挺火的就买了一点,”她问:“你平常不是挺喜欢吃肉的吗?”
肉是挺喜欢吃的,但卤煮除外。
苏意梨摇摇头:“卤煮不太喜欢。”
付明蔚把食盒移走,觉得挺好奇:“稀奇啊,你以前可从来没跟我挑过食。”
“那是以前没遇到,”苏意梨喝了口粥,随口说:“我别的都不挑,就挑这一个。”
“行,”付明蔚只当她是不爱吃,“那以后就不给你带这个。”
早饭吃得很快,苏意梨放下筷子时付明蔚还挺惊讶:“你不吃了?”
“不了,我饱了。”
“你今儿早上怎么吃这么少,连平常的一半儿都不到。”
苏意梨笑了笑:“可能是刚起,有点儿没胃口吧。”
她转身去梳妆台前坐着,化妆品擦到脸上有着淡淡的玉兰花香气,但无论她用多少,却始终抹不去鼻息间那些卤煮的味道,让人无比厌倦。
车开到设计师的工作室门口,手机忽而亮了下,苏意梨以为是岑野回的消息,满心欢喜地拿出手机,但看到来电人时,嘴角边的笑意却凝滞了一瞬。
她接通电话,乖乖巧巧地喊了句:“妈妈。”
“梨梨,在忙吗?今天……”
电话那头有孩子在吵闹的声音,其实台君遥说的后半句话不是很清楚,苏意梨只听见了前几个字,进了工作室,说:“待会儿要去参加一个商务活动,怎么了?”
台君遥轻声呵斥了那个吵闹的孩子,“没事,这不昨晚看到你参加了跨年晚会了吗,想着今儿刚好元旦,咱俩都好长时间没打电话了,我就打电话来问问你。”
跨年晚会是在昨晚,十二月三十一号。
现在已经一月一号早上十点了。
苏意梨压下心里的不平,温声回复:“我最近挺好的呀,你别担心我,妈妈你和龚叔叔怎么样?最近身体都还好吗?”
“好好好,我们一切都好,”台君遥说:“你龚叔叔还念叨过你好几次,他有几回路过你拍戏的地方,想着去你住的酒店看看你来着,但又怕打扰到你工作给你造成什么困扰,也就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