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边先签字，献血者跟我去献血室做准备。”
顾乔玺抖着手将字签好。
“好，献血的人跟我过来！”
…
手术里，护士又换上新的一袋血包。
手术台上，崔棠双目紧闭，面戴氧气罩，脸色白如纸。
旁边摆放着除颤仪，心率检测仪，等等各种先进设备……
“出血量控住住了！血压也升上来了！”跟台护士汇报道。
闻言，顾乔渊和姜宁相视一眼。
“阿宁，接下来看你了。”
顾乔渊将主刀位置让出来。
姜宁顶上。
崔棠是腹部中弹导致大动脉破裂大出血，情况一度很凶险，顾乔渊费了不少功夫才将大动脉缝合上，但出血的位置就在子宫旁边，这对于怀有身孕的崔棠来说又是致命的。
姜宁做了个初步的检查，神色凝重，“宫腔内出现血流信号，从崔棠的末次月经推算，这个胎儿大约是9周大，但胚胎明显发育不行，还没一个五周的胚胎大……监测不到胎心了。”
顾乔渊拧眉，“优胜劣汰。”
“嗯。”姜宁轻叹一声，“小赵，准备仪器，清宫。”
作为医生他们都懂。
这是自然界的生物法则，优胜劣汰。
换而言之，即便没有这次的枪伤意外，崔棠这胎也留不住。
这本就是一个不健全的胚胎。
姜宁抬头看了眼崔棠昏迷中的脸，“不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尽量保全她的子宫。”顾乔渊看着她，低声问道：“有把握吗？”
“枪口位置太靠近子宫了，这个位置……”姜宁额头细汗密布，她深呼吸一口，说道：“我尽量。”
顾乔渊看她一眼，从她眉眼间看到了极大的压力。
他压低声，安抚她，“别有压力，尽全力就好。”
“好。”
……
崔棠的手术整整进行了五个小时。
结束时，窗外的天已经微微亮了。
手术室门打开。
顾乔玺第一时间冲上去。
他抓着顾乔渊的手，“大哥，吹吹怎么样了？”
顾乔渊摘掉口罩，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三三，抱歉，我们尽力了，但孩子没保住……”
“谁特么问孩子了！“顾乔玺急的大吼，“我问的是吹吹，吹吹怎么样了？！”
第610章：不会放过伤害吹吹的人
顾乔渊愣了下，随后无奈道：“小棠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子弹从她腰侧打进去，出血量很大，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她这次失血量大，加上流产，元气大伤，这估计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闻言，顾乔玺手松开几分，“所以，她没事了对吗？”
“嗯，她活下来了。”
“真的……”顾乔玺笑了，泪水在眼眶里闪动着，一眨眼便落下来。
“大哥，吹吹真的没事了，对吗？”
“没事了。”顾乔渊有些震撼。
成年后的顾乔玺几乎不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更别提掉眼泪。
可他现在的眼泪，像止不住的泉水，哭得形象全无，像个被吓坏的孩子。
顾乔渊有些不忍，大手压了压他的脑袋。“三三，小棠求生意志很强，虽然全身大换血，但整个手术的过程，她的心律还算平稳，她也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我知道了。”顾乔玺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深呼吸一口，情绪平复了些。
他看着顾乔渊，郑重道谢，“谢谢你大哥，谢谢你帮我把吹吹救回来！”
“我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顾乔渊笑了笑，握拳捶了下他的胸膛，“但我也很高兴，作为大哥，我能帮到你们，我很骄傲。”
“我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哥哥，我也为此感到骄傲！”
不仅仅只是骄傲，还有感恩。
手术门再次打开。
姜宁和护士一起推着崔棠走出来。
崔棠躺在推床上，双眼紧闭着。
她的脸上还戴着氧气罩，脸色惨白如雪，毫无生气。
“吹吹！”
顾乔玺立即上前，想伸手摸她，却又不敢。
她刚经历大手术，身体还处于很脆弱的状态，任何触碰带来的细菌都可能对她造成致命的威胁！
顾乔玺握紧拳头，收回手。
姜宁见状，说道：“虽然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因为中的是枪伤，加上她失血输血量比较大，所以我还是建议先在重症病房里观察24小时，如果伤口没有感染，再转到普通病房。”
顾乔玺点头，“好！”
“那我把人送过去，你如果要看，要换上无菌服再进来。”
“嗯。”
看着崔棠被姜宁和护士推走，顾乔玺眼睛酸胀不已。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伤害吹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崔棠住进了重症病房。
顾乔玺换上无菌服进去陪了她一会儿，确认她情况是真的稳定，才离开。
他将崔棠托付给姜宁和顾乔渊，自己则和顾乔慕一起离开医院。
-
清晨六点。
黑色悍马开进郊外的海边别墅。
车子在院子里停下。
顾乔慕和顾乔玺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