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配合着针灸一同治疗,见效很快。
自己的病情总算是缓解了一点,至少晚上的疼痛减轻了,她能安心的睡上一觉。
叶檀垂眸,看着秀芝姨明显瘦弱许多的手腕,掩下了眸子里的担忧。
抬头对胡老太太娇嗔:“您老是提这些干什么?
对了,我这次在沪市给您定做了一件旗袍。
您猜猜我遇到谁了?”
她转换了话题,那个矮凳坐在胡老太太身旁,开始跟她说起了这几天的见闻。
胡老爷子刚才的心都提起来,现在听到叶檀转换了话题,两人聊得开心终于放下心来。
胡老太太听到叶檀提起那位旗袍老师傅,目露怀念。
“说起来,我和你母亲年轻的时候,也跟着你外祖母去过那里。”
那时候,她和悦容还是两个水葱似的小姑娘。
跟在叶檀的外祖母身后,手挽手叽叽喳喳地挑着布料。
看着那些颜色深沉的旗袍没什么兴趣,反倒是特别喜欢那些花白粉嫩的款式。
“当年,你说的那位老师傅还是个跟在她父亲后头的小学徒。
没想到现在也成了老师傅,时间过得真快啊。”
眨眼间,白驹过隙,她们都老了。
“没想到那位老师傅年轻时候是这样呀。”
想起那位旗袍老师傅稳重的样子,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叶檀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在裁缝店里专门请教的旗袍老师傅。
她记下来的旗袍量身部位纸张以及一条软皮尺。
“胡叔,上次,你给我的尺寸部位太少了。
这次我请教了那位师傅,等一下给秀芝姨再量一量。”
说完,她便蹲下身子给胡老太太按照那个部位重新量了一下。
不过,胡老太太坐在轮椅上也是不方便。
即便有胡老爷子帮忙,叶檀量完了尺寸也是满头大汗了。
胡老太太看着檀檀这样,也是心疼。
想了想,她制止了叶檀。
“你这样量不准的。
我还有旗袍,如果你再过去沪市,把旗袍拿过去吧。给她们。”
作为专业的裁缝照着裁剪就行了。
人老了,也挪不动道。
她也懒得折腾了。
“老了,老了!年轻的时候,我和你胡叔在舞厅跳一晚上的舞都不累。”
胡老太太谭秀芝不由得有些感慨。
胡老爷子也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茶。
“对呀,我们年轻那会儿呀,沪市可是出了名的不夜城繁华而热闹。
我们两个去过沪市最出名的百乐门舞厅跳舞。”
胡老爷子年轻时学习玩乐一手抓。
后来思想觉悟,成为了华夏最早那一批去苏俄接触苏维埃的进步青年。
后来儿子长大学成,他们跟着到国外住过一阵陪着学习。
刚好躲过了华夏成立后那段黑暗的日子。
再后来,儿子回国和媳妇一同报效祖国。
孙子出生,他们算是落叶归根回到了北城。
结果出了事情之后,两个人心灰意冷躲在了那个大院里。
人生岁月匆匆,眨眼就过了七十多年了。
胡老爷子罕见地缅怀起了过去的时光,有些感慨。
说着,他拿起了自己的手风琴。
笑着对叶檀和老伴说道:“想起以前的事儿,总想拉一曲儿。
大伙儿赏个脸听听如何?”
说着,胡老爷子便奏起了秋莎。
欢快悠扬的乐曲响彻客厅。
叶檀笑着给胡叔拍起手掌打拍子。
胡老太太谭秀芝听到这首歌曲更是捂着嘴偷笑。
“这个老头子,以前最喜欢去我家的窗户底下拉这首曲子。
当时,一大早的吵着我哥哥睡觉,我哥被吵醒拿着一盆水就往外泼了。”
胡老爷子却以此为荣,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那盆水我可是躲过去了。”
顿时,客厅又是一片笑声。
两个孩子这会儿也跑了过来。
“爷爷、奶奶,妈妈在哪儿啊。”
冬冬学着平时胡老爷子的北城儿话音,却说不准,儿字说成了鹅。
他们看到妈妈没有回来,索性两人直接穿过两个院子的门洞,驾轻就熟地往客厅里钻进来了。
“冬冬过来,看爷爷拉琴。”
胡老爷子看到陆婉冬眼前一亮,他一直有心把这孩子往艺术道路上引导。
女孩子学些音乐、画画,懂点艺术以后可以陶冶情操。
冬冬带着甜美的笑容跑到了胡老爷子身旁,两只莲藕般胖胖白白的小手了起来。
随后伴着音乐开始转圈圈。
每次她听到这些音乐,都会不由自主的挥舞着小手,欢快地跳起舞来。
而鹏鹏则是在原地蹦蹦跳跳,小手在胸前好像擦玻璃一样摆动着。
叶檀看着儿子有些笨拙的样子,有些怀疑。
儿子这副模样...怕不是四肢不协调?
这会儿,胡老太太突然对叶檀提起。
“对了,你刚才提起旗袍。我也有些年轻时候的旗袍和首饰。
老头子你叫阿林把我以前放置首饰衣服的箱子给搬过来吧。
顺便把我们以前给孩子玩的东西找出来给两个孩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