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的, 被拦住了。
这么推拉之间。
贵妃也回过神来了。
派遣宫人,一个去找皇上,一个去找太后。
“太医呢,太医怎么说!”
黄北柠抓着出来报信的宫女的衣领。
“太医只是说,娘娘的骤然体虚是药物所致……具体,具体……”
后妃生子,太医都是隔着屏风在三米外候着的。
情况不好了,才会挪动屏风靠近,然后隔着屏风闭着眼睛把脉。
但是他们无权越过屏风查看接触产妇的东西。
“那就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换一遍。”
“啊,在在换了。”
可是有很多东西换不了。
比如说床铺,这怎么换。
而且人已经中招,找不到祸端,太医只能对症下药,无法对药解药。
在这种要紧关头。
差一点点都是要人命的。
“人也换了。”
“乔妹妹,黄妹妹冷静一些。”淑妃温柔的安抚住了两人。
“这人都换了,谁来伺候展妹妹生产。况且,这新换的……什么都不会啊。”
嘴里说着什么都不会,但是淑妃的意思很明确。
千挑万选的人都出了问题,新换的人,展尺素敢用吗?
“淑妃姐姐和于妃姐姐的宫人总是有经验的吧。”
乔沐筠像极了病急乱投医的家属。
假装没听懂淑妃的第二个意思。
淑妃干笑一下。
倒是缩在角落里突然被CALL的于妃,直接吓得脸色苍白。
她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展尺素从怀孕开始,满后宫都在敲打她,她哪里还有机会做什么。
自从八月份展尺素即将临盆开始。
她的玉芙宫所有人的月例都翻了一倍,自己更是收到了许多贵重的赏赐。
代价就是她和她的宫人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
如今这都要生了,她才能过来。
向外界传达一种讯息,“她没有被迫关禁闭”,被怀疑迫害妃嫔,她只是简单的没有出门。
最多最多,在内心祈祷一下……这不为过吧!
怎么提到她了?
什么叫她的人给展尺素生产?
姓乔的在暗示什么?!
“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有!”
于妃这么一着急,倒是顿时显得可疑了起来。
惹得淑妃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翘。
随即却露出犹豫和惊慌。
“姐姐这是在说什么呀,没人如此误会姐姐的。刚刚只是在说,我们的人不适合借给展妹妹生产……姐姐……你该不会……”
突然间的欲言又止。
“我没有!”
这么一喊,大家更加狐疑了。
这时候皇上来了。
看着浩浩荡荡的御驾,于妃没有半点有人撑腰的喜悦。只觉得头晕目眩。
巧的是,慈宁宫那边也派人来了。
一口气就是四个经验丰富的老嬷嬷。
打头的那位老嬷嬷表示,太后刚刚有些心悸,已经传了太医,正在用药。
展宝林这里,就暂时交给皇上了。
听完嬷嬷的话,所有人都以为太后是年纪大了,听闻生产困难,一时间有点经受不住。
“母后的身子要紧。让母后不必过来了,朕在这里,展宝林定不会有事。朕稍后再去看望母后。”
宋昱说完后转身看向浩浩荡荡站在临江轩门口的后妃们。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在门口?展宝林如何了?贵妃你说。”
贵妃眼里闪过一丝喜色。
这是皇上第一次肯定在她在众妃之中的地位。
“回皇上,临江轩,地方小了些,展妹妹在里头生孩子,又不能用冰……”
已经是八月二十了。
不能用冰的小房间里捂着,大家情愿在廊下站着。
临江轩旁边就是一条人工小河,是太液湖开凿过来的。
如今日头快要落山,傍晚时分,河边的凉风一吹,绝对比屋子里面舒服。
“原本好好的,可突然那个宫女来报,展妹妹在里面突然乏力,太医已经在救治了。就是……”
“就是什么”宋昱一皱眉,冷冰冰的继续询问。
但是这份冰冷,直接把于妃冻得一个踉跄。
而周围的不少人带出了幸灾乐祸的眼神。
贵妃一脸纯白柔弱的开口“复述刚刚的场面”。
明明是实话实说,完整转达,但是搭配上贵妃的“唱念做打”。
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感叹世界上怎么有如此恶毒之人。
但是她不信,她觉得于妃是冤枉的。
去年入宫的几人(除了柳晗珂和乔沐筠),第一次感受到了贵妃的威力。
以往有冲突的时候,贵妃……真的是手下留情了啊。
宋昱皱眉看向于妃,随后眉头就松开了。
“于妃数月不曾出门,不是她。”
于妃顿时瘫软在地上,感谢儿子的存在让自己备受监视,她现在一点都不埋怨前几个月太后和皇上的猜忌了。
要不是两尊大佛死死盯着,她现在是有口都说不清了。
淑妃立刻把于妃扶起来。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皇上金口玉言,定然不是姐姐。话说提到姐姐也是……乔良媛想借用一下姐姐的宫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