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印象停留在男人轻哄的嗓音和柔情的眼眸。
……
读大学以来,路桑第一次赖床。
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图书馆投入学习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透窗而过,在瓷砖上撒下一片明亮,看起来暖融融的。
她是被密密匝匝的,湿润的吻扰醒的。
秀气的眉毛皱了下,路桑翻了个身离他远些,又不由分说地被拽进怀里。
他下巴抵着她脖颈,黏人地蹭了蹭。
清瘦有劲的手臂搭在她纤腰上。
他哑着嗓音轻声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姑娘大概是在半梦半醒中,听到这句话瘦削白皙的肩膀瑟缩了下,小手下意识推他,抗拒道:“不要了……”
声线居然有点颤,带着点气音。
她眼睛闭着,睫毛又长又翘,有点湿润。
昨晚也不知道被折腾到多久。
沈辞无奈又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眼皮,给她掖实被子。
没多久端来一碗粥,耐心地哄她,“桑桑,起来吃点东西。”
小姑娘实在疲软,周身都没力气。
缩进暖和的被窝,娇气的脾气上来,谁也不想搭理。
沈辞靠近,她就嗔怪地哼唧几声,捏着被子,把脸藏在里面,蜷缩成小团。
沈辞耐心地吻她,哄她,“乖,宝宝,起来吃点,别饿坏了。”
路桑勉勉强强半睁开眼。
是把虾仁和西蓝花剁碎熬成的米粥,香浓粘稠,软糯鲜美,沈辞吹成温和才送进她嘴里。
一口又一口,尤其的耐心。
路桑吃饱后又缩进被窝。
一觉睡到大中午,脑子才渐渐清明过来。
听到细微的声响,她看过去。
男人就坐在沙发上,长腿慵懒地交叠,垂首翻阅手中的文件。
挺窄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镜片折射出冷感的光。
居然有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路桑记得他高中时视力一直很好,是射击比赛场上最耀眼的存在。
“什么时候……”
路桑刚出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懵了几瞬。
旁边传来一阵轻哂,男人深邃的眉眼里蕴着丝愉悦,倒了杯温水过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路桑像鹌鹑似的往被窝里缩了缩,瓷白小巧的耳朵红透了。
“都怪你。”她嘟嘟囔囔地说了声。
他点头,不可否认:“嗯,我的错。”
路桑喝了口水,被润过的喉咙舒服了不少。
她凝着他清隽的脸庞,软乎乎问道:“什么时候近视的?”
沈辞想了想,淡声说:“快高考的最后那一个月吧……忽然就看不清了。”
他勾唇笑了声。
路桑握住他的手。
忽然想到一句话,光鲜亮丽的背后是一个个无人问津、咬牙前行的夜晚,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
周末一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路桑只想好好休息。
可尝过一次□□滋味的男人如狼似虎,好似要把这些年的亏欠都给一次性弥补回来。
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路桑小胳膊小腿,有些吃不住。
攀着他胳膊,哽咽软声求饶。
她周一还要实习,脖子上不能留印儿。
男人适可而止,但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把她拥进怀里安抚。
……
周一,路桑被闹铃叫醒,对着镜子往脖子扑上一层厚厚的粉。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得劲才把那些痕迹遮住。
诊所和公司是同一个方向。
快到瑞欧口腔,马路转角处,路桑喊了声:“就在这下车吧。”
助理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沈辞的眼神,把车子停在路边。
沈辞啧了下,轻哂:“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啊,小白眼狼。”
“不是。”路桑抿抿唇,轻声说:“我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男朋友。”
诊所里的人都知道沈辞,要是恋情曝光,会引来很多视线。
她性格本来就低调内敛,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实习期。
沈辞余光瞥了眼窗外,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探究和凛然。
路桑见他不说话,以为生气了。
细白小手捏着他手臂,声音软乎乎的,“阿辞,你是不是生气了——”
下一瞬,男人把她拉进怀里,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路桑怔了下。
害羞地红了脸。
半晌,才把她松开。
男人指腹蹭了蹭她湿润的唇瓣,眼里柔和缱绻:“好了,不生气了。”
路桑关上车门,正准备松一口气,却在诊所门口撞见了薛医师。
他停好车子下来,风衣翩翩,眉眼俊朗,率先跟路桑招了下手。
路桑下意识看了眼路口,沈辞的车子只剩一道残影。
应该没被发现吧。
路桑微笑道:“薛医师好。”
“你刚刚……”他欲言又止。
“嗯?”
“没什么。”
薛铭脸上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上午有个小孩来拔乳牙,你来做吧。”
“好。”
路桑精致小巧的眉间掩不住的雀跃,每次动手实操她都能学到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