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宇震怒,在董事会上拍桌子声明,如果肖明琛不能在搬迁的最后期限内解决掉这个问题,就撤掉他宇辉总裁的职务。
那时候的肖明琛急得不行,只得委下哥哥的身份,再次来求严承光帮忙。
他知道严承光比他点子多,人脉也广,绝对有办法可想。
他猜的没错,严承光奔波了不到半个月,就给他做出了一个绝佳的解决方案。
严承光给肖明琛推荐了南青做为新厂址。
前几年,南青是明江的相对贫困县,为了招商引资,当地政府对于宇辉羊绒这样的实力企业大开方便之门,不仅给予优惠贷款,更是直接给他们提供了免费的建厂用地。
这对于肖明琛来说简直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方案。
他当即就瞒着老爷子,签下了协议。
现在,三年过去,南青的厂房已经完工,宇辉羊绒的搬迁被正式提上了议事日程。
然后,问题就来了:工厂半数以上的职工不愿跟随工厂搬迁。
宇辉羊绒盘根明江多年,工厂里多是双职工家庭,职工的老人孩子也都在明江。
南青市距离明江有150多公里,如果夫妻双方一起随迁,势必在照顾家庭方面产生诸多麻烦。
大厂那边的动员工作从年前就开始做,却困难重重,进展缓慢。
现在已经推到了董事会这边。
董事会一施压,肖明琛再一次焦头烂额。
肖明琛一忙,严承光自然就会更忙。
因为,他向来很乐意为他的好哥哥排忧解难。
严承光昨天晚上被噩梦搅扰,睡得很不好,到公司的时候就有些晚。
在来公司的路上,他的手机就已经被肖明琛的夺命连环CALL催得要爆炸。
等他到了30层,肖明琛自己先在手机里炸掉了,“孙饶说你睡得不好?睡不好才TM多大点事?你竟然连动员大会都不来开?你不知道我TM都快被那帮老家伙逼死了?”
严承光没说话,面色泠泠地摘下蓝牙耳机丢给身后的褚耀,就大步流星地往办公室走。
褚耀他们紧随其后,也是一个个神情严肃,严阵以待。
严承光穿过了外面的大办公间,就要走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口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吸了吸鼻子,疑惑地问了句,“什么味儿?”
严承光嗅觉敏感,任何一点异于平常的气味都逃不过他的鼻子。
闻言,办公室里的人不由面面相觑。
秘书处的小赵连忙站起来说:“严总,可能是莲蓬。”
说着,他把自己办公桌上一只已经剥了一半的莲蓬举了起来。
“莲蓬?”严承光刚才挂雪凝霜的眉眼不由一舒,“谁送的?”
“哦,”小赵想一下,“是信息组的小涂。”
“是她……”
严承光沉吟着,不由就想起了昨天。
他在染色厂处理完事情以后,时间有些晚,就干脆没有去春山居。
他的车子给高原开了,又不想催促高原,就乘了工厂的班车回来。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小网管也会去乘班车。
那时候他正靠在车座上看报纸,突然就听见车窗外面有人叫小网管的名字。
他透过窗户望出去,就看见小网管急急忙忙地向着班车跑过来。
她那个男朋友一边喊一边追,追上了,就递给她一袋莲蓬。
然后,她上了车,再然后,她就冲着后面走了过来。
严承光觉的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唯恐被她认出再吓跑她一般,拿起报纸就盖在了脸上。
后来,她果然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再后来,她就睡着了。
那时候,他只要稍稍一侧脸,就能看见她。
她摘下了眼镜,小巧的五官完全显露出来,眼睛鼻子嘴巴的样子就愈发地似曾相识起来。
正因为那点似曾相识,他竟然鬼迷了心窍,在车子颠簸,她的脑袋就要磕向车座时,伸手就扶住了她的头。
然后,她竟然就一点不见外地把头靠了过来……
那一刻,感受着她的小耳朵在他肩膀上轻轻的碾压,听着她细小的如同初雪降落的呼吸,他竟然小心翼翼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唯恐自己的一个动作,会打扰了她的好梦。
到后来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还想,她已经有了两个男朋友,多他一个应该也不嫌多吧?
就那样,她几乎靠了他一路。
快要到市里的时候,她突然哼哼唧唧地问他,“严承光,你吃不吃莲蓬?”
他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说“好”,她却又蹭了蹭他,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现在看来,昨天那句“你吃不吃莲蓬”应该不是梦话。
她其实就是想送他一只,又怕他拒绝,所以才继续装睡。
严承光想到这里,不由就问小赵:“就只有这一只吗?”
他拿着那只莲蓬看着小赵,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你看,你都给我剥了。
小赵有点慌,连忙说:“就只有这一只。是我刚才去肖总办公室送报表,碰见吴秘她们正在分,就管她们要了一个。”
严承光,“……”
小赵度着领导脸色,不怕死地又补了一句,“吴秘说是信息组的小涂送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