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后, 作为导演, 唐凛本就没多少睡眠时间, 又加上做噩梦，别说懒觉，连个囫囵觉都没怎么睡过。
对上她温柔关切的目光，唐凛脱鞋上了床，自制力岌岌可危。
苏望盈涂好睡眠面膜，关掉灯，这才躺到另一边。
她习惯性摸过手机，想看一眼有没有未读消息，然后就看到舒灿灿发来的微信。
这个常年奋战在瓜田一线的女人给她发了个微博链接。
就在刚刚，言夏微博宣布分手了。
以言夏的咖位，分手不算什么大新闻，但她的男朋友是唐飞的太子爷，还是那种流落在外多年刚找回来的太子爷，很有故事。
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又那么高调，这回分手自然也立刻冲上了热搜。
【果然，唐家是不会允许言夏这样的十八线成为少夫人的。】
【我料到会分手，没想到这么快。】
【前几天不是还去欧洲玩儿了？怎么突然就分手？】
言夏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只发了一句卑微又煽情的话。
【感谢你喜欢过我。】
但这话细品是有隐藏信息的，网友们也能看得出来。
【所以，是唐少提的分手。哎，夏夏也别难过了，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长久不了。】
唐凛见苏望盈躺着看手机，伸手隔着被子拍拍她，“别玩手机了，早点睡。”
苏望盈侧头看他，“唐靳和言夏分手了。”
唐凛闻言，淡淡“哦”了声，“早晚的事。”
苏望盈道：“你怎么知道？”
她只和他讲了原书剧情，却没讨论过系统的规则，毕竟系统规则连她和舒灿灿都还没摸透。
唐凛道：“言夏没法给他带来事业上的帮助，不适合做妻子。”
苏望盈道：“可唐伯父应该不会逼她找门当户对的女朋友吧？”
唐凛“嗯”了声，他侧过身，面对苏望盈，“我养父养母不会逼他，但他自己需要这样的女友或者妻子。”
苏望盈想了想，明白过来，唐靳对唐鶴闲夫妇的信任程度没那么高，他要想更好的在北城豪门圈立足，必须要再找一个靠山。
正是因为如此，书里他才主动追求自己。
苏望盈想了想，“其实圈内这样的事情很常见，谁家不想强强联合呢。”
唐凛应了声，他半阖着眼，没有接话，似乎对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
苏望盈放下手机，瞥他一眼，“听说以前唐伯父就考虑过和我们家联姻？”
“嗯，”唐凛眼皮也没抬，懒懒道：“我没答应。”
“你傻啊？”苏望盈早就想问了，“要是那时候答应，咱们现在说不定都订婚了。”
唐凛闻言，这才睁眼瞧她，他勾起唇角，“你这么着急订婚？”他往她的方向挪了挪，抬手戳她脸颊，“想订婚我过两天就安排……”
苏望盈：“……额，我才没着急订婚，我只是打个比方。”她扭开脸，不让他戳。
他顺势落下手，抓起她的一缕长发，“就算我同意联姻，你也未必同意，如果是我养父提出来，苏伯伯很有可能不好意思拒绝，这样所有的压力就到了你身上，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好像也是，但那又怎么样呢？至少你如愿娶到我了。”很多豪门联姻都是这样的，双方在家长的劝说和施压下答应，反正是从小就认识的，婚后就算不是浓情蜜意，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我的愿望是你永远开心，不是娶你。”
唐凛把她的头发缠绕在手指上，说这话时微微抬眸，漆黑的眼眸里融着温柔的光。但语气却是那般平淡，仿佛只是睡前闲聊。
苏望盈的心却一下子柔软下来，他为了她开心，可以克制、隐忍下所有欲念。
她正感动，就听唐凛默了默又说：“所以，盈盈，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也要开心的活着。”
梦里的她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是他最怕看到的样子。
苏望盈：“……”
她“啪”地一声拍开他玩她头发的手，“你能不能盼着点儿好？”
刚刚明明很会说情话，下一秒就开始乌鸦嘴。
唐凛：“我是说如果。”上回听苏望盈说他们生活在书里，他还没什么真切的感受，情绪上几乎没受到影响，但当他反复开始做噩梦，他就觉得那部以唐靳为主角的小说不单单是小说，或许在某个时空真正的发生过。
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一时无法断言。但始终存着一丝隐忧，如果有一天发生他们改变不了的事情，她也不能像“书”里那样。
谁知苏望盈哼了一声，“那咱俩都分开了，你还管我干嘛，我开心难过都与你无关了。”
唐凛：“……”
“而且咱们为什么分手？万一是你对我不好呢，你对我不好还要求我开心？”苏望盈瞪他一眼。
唐凛：“……”
他无言以对地沉默半晌，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睡吧。”
苏望盈气呼呼地盯着他，片刻后凑过来在他嘴上咬了一口，“要是咱俩分手了，我起码也得哭个十回八回吧。以前我分手都没什么感觉的。”
唐凛：“……我可真荣幸。”
苏望盈亲完就退了回去，她翻身背对着唐凛，很快就睡着了。
唐凛入睡比她慢很多，盯着她的后脑勺许久才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