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烤鱼。”
“好。”
“我要吃杜阿姆烤的鱼。”
渁竞天产下渁朝儿九死一生,没有奶水,是杜仪娘一路将她奶大,因此,渁朝儿喊杜仪娘阿姆。
渁竞天也想让黎小泽喊自己阿姆,可小男子汉说自己不是女孩子,说话不能拖长腔,非得喊寨主,他也是小水匪,有理想的小水匪。
阿姆是当地对“娘亲”的昵称,尤其是女娃子爱这样喊。黎小泽对着杜仪娘也不喊,只喊娘,生怕把自己喊得女气了。
渁竞天犹豫道:“其实娘烤鱼还可以的。”
以前做过吧?
渁朝儿不动了,小脸皱了皱,很是勉为其难道:“那我可以尝一尝。”
渁竞天眯眯眼睛,想当年…
算了,不能想。
“乌婆婆要不要一起去?”
渁朝儿苦了小脸:“婆婆还没出关呢。每次去,都只有大黄跟我玩儿。”
每次听到“大黄”,渁竞天都不自在。这名字,是渁朝儿取的,这丫头也不傻呀,怎么偏偏给条大蟒蛇取了个狗名儿?
“那你给乌婆婆留个字条。”
“好,我这就去。”
望着渁朝儿蹦蹦跳跳出了院子往另一座山头去。渁竞天叹,亲母女的,当女儿的被那老婆子当宝,当娘的怎么老婆子百般嫌?
难道是,一山不容二虎?想到乌婆婆的本领,渁竞天如是安慰自己。
第九章 海边度假
渁竞天带着渁朝儿,杜仪娘带着黎小泽,还有桃子杏子,几十水兵,只乘轻舟,在山水间飘然而下,走走停停,才两日便到了海边。
水路,却是比陆路快上许多。
在临海一个小渔村里,渁竞天与黎铁华两队人马顺利会师。
渁朝儿和黎小泽见到壮丽大海,柔软海滩已经忘了所有人,牵着手跑远了。
“这臭小子。”想小儿子想得紧的黎铁华笑骂一声,正了脸色:“寨主,恶蛟已经被咱们的人围在那片山坳里出不来。我瞧着,那里也是他们贼窝,应当有些水粮备着,一时半会儿饿不死。”
渁竞天点头:“穷途末路,咱们左右不急,耗着吧。”
渁竞天的到来,受到小渔村的热烈欢迎。村长带着村民将最好的食物端来,大盆大盆的各样海鲜。平日里舍不得用的调味品放的很足,味道鲜美。
渁竞天毫不客气,大快朵颐,不吝啬称赞着做菜手艺。终日忙碌在海边,晒得发黑的妇人们笑得像花朵一样。
村长感激道:“前年淦州水灾,我们村子也被海啸冲毁了。全村人躲在山上瞪眼等饿死,是渁寨主的人来给钱给粮,才重建了村子,大家才活下来。”
说来可笑,前年多雨,淦州汀州发了水灾,海边更闹了海啸,受灾无数。百姓水深火热,朝廷却在扯皮推诿,户部说缺钱少粮,兵部工部只知道朝他们伸手,国库就那些银子了,还要支撑边境战事,保障国朝运转,赈灾?大家都得伸把手。
谁乐意掏银子?地方也不乐意捐粮。
渁竞天感叹着皇帝难做,手脚迅速,派出人手在淦州全力赈灾。苍牙山的储备粮散了去,小金库也散了去,苍牙山的人更散了去,真正做到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淦州局面迅速稳定下来。
淦州一众官员,对渁竞天爱恨交加,牙根痒痒。对上,却是奏了淦州官员富豪齐力赈灾,还得了嘉奖。
好处显而易见,朝廷官兵再来围剿,百姓不但不配合提供线索,还千方百计使绊子。一个两个如此,还能杀鸡儆猴。可全都这样,只能法不责众。
官兵太丢脸,回去不敢说实话,只说渁竞天厉害,手下人手众多,虽然落个“无能”的骂声。但若那位皇帝得知淦州民心全在渁竞天那里,一怒之下怕他们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毕竟皇帝喜怒不定好迁怒爱砍头的性子,不是什么秘密。后来,更是上下商议着,兵部以攘外先安内的由头,请求诏安。
直到现在,朝廷也没弄清事实,仍是小看着渁竞天。
这正是渁竞天想要的。
村长笑得贼得意:“您是不知道啊,在海上碰见汀州那块的,恨不得都搬来咱这儿呢。唉,汀州那年可受了大罪,死了不少人。”
渁竞天默了默,她也有心救,却没那么大能力。
“寨主,您那还缺人不?咱村里好几十大小伙子大男人盼着能给您打下手呢。”
村长话音刚落,面皮黧黑的村长媳妇不满开口:“咱淦州女人不比男人差,寨主,我们去吧。”
村长媳妇胳膊一划拉,把旁边十几个妇人划拉在内,一个个均笑嘻嘻看着她。
桃子捂着嘴和杏子偷语:“看见了吧,不出两年,整个淦州都是咱寨主手下了。”
杏子也笑,觉得无上荣光。
渁竞天差点儿卡着,把手上吃光鱼肉的鱼骨顺手扔到篝火里笑:“你们在这里好好过活就是帮了我大忙,指不准哪天我还求到你们头上呢。”
“寨主说笑了。”
“有事儿您尽管吩咐。”
“赴汤蹈火。”
被婉拒又被捧了把的村民们纷纷道,众人围着篝火大声谈笑。
桃子对着杏子耳朵轻叹:“以前哪敢想这好日子。”
杏子认同点头,发誓般道:“我们要保护好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