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老皇帝得知自己被不止一个儿子攻打老窝儿,怒极,又哈哈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剧烈的咳。
大太监又急又惧:“皇上,老奴扶您去密道里躲躲。”
老皇帝龙袍一甩,闭上眼平稳气息:“朕不躲,朕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朕要眼睁睁瞧着他们会如何待朕。呵呵,他们还要朕写下传位昭书呢。”
大太监心道,不是非得您亲自写,要是玉玺被抢了去…
老皇帝接着道:“把玉玺拿来。”
然后,老皇帝抱着玉玺在乾清宫里晃荡,晃荡一圈,怀里玉玺就没了,也不知藏哪旮旯角了。
“哈哈哈,想弑君篡位,朕不能再掌这大好河山,谁也别想坐稳了。哈哈哈——”
疯了,真疯了。为难自己亲儿子,岂不是给了别人可趁之机?难道自己无法继续做皇帝,就要把这祖宗基业拱手让人?
疯了!
大太监不敢劝,自从三月里,老皇帝的性子越来越执拗,越来越古怪,越来越无法理喻。
乌婆婆:忘了说,她那药除了加速人内部腐朽还有副作用,可以放大人的私欲与偏执,弄出个疯子,不难。
皇帝又坐回去了,闭上眼睛,脸上一股诡异的满足:“朕才是皇帝,朕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谁也别想翻出朕的手掌心。”
大太监神色木然,外头一声接一声的传报,几位皇子已经快到乾清宫了。这么快,是御林军也不想再拥护旧主急于改朝换代吗?
是了,若是自己还有那条根,也是希望上头坐着的不是疯子啊。可惜了…大太监微微扯了扯嘴角,他必然是要跟着殡天的。
没啥盼头喽。
几路人马很快攻进后宫,直逼乾清宫。还好,他们笃定自己就是下一任皇帝,管束着手下并未在后宫里头打砸抢。饶是如此,一路上的太监宫娥死伤无数,血流遍地。
宁王淳王裕王,在乾清宫前相逢,都看到了对方身后的私兵众多,不由骂娘。期望宫外拉拢的兵马给力些。
乾清宫大门全开,老皇帝坐在龙椅上,气定神闲。
“呵呵,你们来了,怎么?你们谁要杀父登基?”
三人对视一眼,踏着鲜血留下一串串红色脚印。
谁也没有下跪,头次在他们的父皇面前站得如此笔直。
宁王:“父皇,您已失了君德,失了民心。”
淳王:“父皇该颐养天年,不问政事的好。”
裕王:“退位让贤吧。”
老皇帝目光闪啊闪,在三个儿子面上轮流看过,最后在裕王脸上停了停,这个孽畜,竟连一声“父皇”都不喊了吗?
畜生!全是畜生!
老皇帝抓紧扶手上的龙头,青筋暴露:“怎么?颐养天年?你们这些孽子竟敢让朕活下去?是怕世人唾骂吗?”
淳王微微拂了拂:“父皇禅位做太上皇,也是一桩佳话,稍微能弥补父皇先前的荒唐行为。”
老皇帝冷冷看着他:“怎么?淳王要取代朕的位子了?”
宁王裕王眼神一厉。
淳王淡笑:“父皇是想看我们兄弟反目手足相残的猴戏吧?谁是下一任国君,自然由父皇说了算。”
“是吗?”老皇帝眯了眼:“你就不怕朕不选你?”
淳王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与宁王裕王交换一个嗜血的眼神,两人回以同样残忍的微笑。
老皇帝点了又怎样?如今皇宫已在三人掌握之中,他点哪个,他们就敢杀了哪个。最后,还不是三人决一雌雄?希望他还没真的老糊涂,莫要将那几个没长大的牵扯进来,给自己多留条血脉。
老皇帝显然脑子还清醒,最后时刻动了恻隐之心,没再拉自己别的儿子做炮灰。
“罢了,”忽然索然无味:“你们谁爱做谁做吧,皇帝,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三人面带讥讽,皇帝不好做,可你坐在那上头接受所有人叩拜,任意辱骂他们,肆意决定别人生死时,可没觉得做皇帝委屈了你吧。
“你们决出个胜负吧。”老皇帝眼里又露出那种疯狂的光:“朕才好写禅位诏书。”
宁王手按在腰间长剑的把手上。
淳王笑了笑。
裕王岿然不动,冷淡道:“既然如此,父皇就先写了诏书来吧,名字那里留出来就是。”
宁王手放了手,还是小的心眼多。
老皇帝无所谓,喊大太监准备笔墨,在空白的圣旨上龙飞蛇舞,很快洋洋洒洒一篇禅位诏书做成。如裕王所说,继承人那里,空了出来,届时填上就是。
“好了,到你们三兄弟做决定了。”
宁王又要抓剑,淳王开了口。
“玉玺呢?”
第二百七十四章 快跑
良久,淳王叹息:“父皇,到这个时候,您还是没有丝毫诚意,非要我们兄弟你砍我我砍你到头一场空,你才高兴吗?”
老皇帝不说话。
宁王裕王脸色很难看。
兄弟仨没打起来,各派了人将老皇帝团团围住,然后他们带着人四处翻找起来。
这一找,就是一夜,天边都亮了,仍是未果。
老皇帝脸色发灰,眼睛却亮的惊人。
“哈哈哈,你们这些孽子,畜生,目无君父,无法无天,注定要被后人唾骂。谁敢抢朕的江山,谁就是谋逆犯上,活该遗臭万年,朕诅咒他万箭穿心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