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扇尧抚摸着饿得发扁的肚子,咬牙说。
桓无一的手指微紧,很快他将铃铛挂回了胸前的银项圈上。
苗疆蛊师的银饰里承载的是术法,是缓解饲蛊余毒的东西,缺一个部件都不行。
桓无一转身穿过集市,停了一会儿,扇尧才追了上去。
这种饥饿感像风一样常随,扇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不能使用辟谷术后便一直觉得饿。
按常理讲,一个人也不至于这么饿吧……
等扇尧追上桓无一,两人也已走出喧闹的市集。
“对了,桓无一,等到了水心宗,你给我解铃,我们分道扬镳吧。”
走在前面的少年都没有停一下脚步,但扇尧知道他听到了,别看他一张嫩脸,他修为高着呢,城府还深!
扇尧实在不想在路上耽搁了,因为昨晚的梦,她想快点回兀山剑派。
既然她穿到这个书中世界后,第一天出现的位置是兀山剑派,那她就该回兀山剑派寻找答案。
从梦中惊醒的那一刻,她是那么迫切的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想搞清楚她的师父为何要废她的灵髓。
六年光景,她入不了无尚道,师父却要废了她的灵髓。
如此一想难免情绪碎裂,只余满腹阴郁。
扇尧的步伐加快了,没一会儿追上了桓无一。
她取过他腰间的水袋:“桓无一我去讨水喝。”
“……”
桓无一对自己的身体有些无语,刚才那一瞬他的身体对扇尧的靠近竟然没有了警惕感。
他这样的人,有一天还会容忍别人从他的腰间取物。
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扇尧找了几个饭馆才讨到水,正从饭馆出来,她注意到了对面洗马池旁一个戴着漆黑面具的人。
她看他的那刹那,男人正好看过来,注意到了她。
黑衣,面具,又是顾燕的手下!
扇尧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呼吸微显急促。
但她很快看向别处,一手装模装样的拧开水袋塞子,仰头灌了一口水。
桓无一正好追上了扇尧,见到她这副神情,下意识的看向四周。
他注意到了洗马池旁的男人。
男人在和给他洗马的小贩说话,并未再注意扇尧。
狐狸脸的面具?桓无一皱紧眉,这是胥山派的高阶线人。
胥山一派,西南雪域里以搜集情报闻名雪域及南疆的门派,是一个神秘的门派,在中原流传并不广。
扇尧害怕胥山的人又是为什么?她是得罪了胥山才出现在业火城附近的?
扇尧猛灌数口水后,一把抓紧桓无一的胳膊:“快走吧,不早了。”
扇尧并不知道胥山,原书中也没提过,她这次是将胥山线人认成了顾燕麒麟部的人。
她在心里叹道,顾燕的人可跟的真紧。
看来那夜在业火城,她的直觉没错,顾燕是知道有人从业火城逃出去的。
其他人他能放过。
可她是剑修,还是中原的剑修,顾燕知道她的身份后是很难放过她的。
因为她知道了他的罪孽,他的业障。
作者有话说:
这三个梦境伏笔后文解释,提示就是扇尧救了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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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捉虫)
桓无一本想问扇尧和胥山派的人有什么仇,但话到了嘴边,他开始为自己的多管闲事感到嫌弃。
他为何要管这个?她都说了到了水心宗和他分道扬镳。
走过城郊之后,远远的就能看到城池的轮廓,直到走的再也看不见那些城楼城墙,他二人又踏上了官道。
这次路过一个较大的客栈,两人很有默契的停了一会儿。
客栈来往的人多,说着一些天南地北的事。
桓无一向扇尧伸手,扇尧将她捏着好久的水袋递给他,转身便往客栈里头走。
桓无一正要喝水,一偏头再次看到那个曾在集市出现过的提剑少年,那个少年靠窗坐着正在和一人说话。
“南疆那边什么情况?”少年问着,提起酒壶给那人倒酒。
“别提了。”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赶了很远的路不曾停歇的样子。
南疆,听到这二字,桓无一顿时眼神微紧。
“南疆与魔教的人勾结,现在苗疆、雪域还是南召都有势力与魔教联手了,其中苗疆最甚,他们十六部的首领及少主全部都是魔教的人。”
中年的声音压的很低,却仍旧一字不落的进了桓无一的耳中,他捏紧水袋,眼神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凌厉。
扇尧问了路回来,下巴微抬的看向桓无一:“喝完了,咱就走,从这里到北郡有三百八十多里路,飞过去都得大半个月呢!”
桓无一听得出来她的生气,显然她被三百八十多里路气得不轻,想到这里他觉得有几分好玩,抿着唇一笑。
“你还笑,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扇尧气得伸手打人。
桓无一一把抓住她送过来的手腕,目光冷中透着柔:“尧尧,当街打我可不好看哦。”
扇尧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连耳朵脖子都红了:“你……简直无耻。”
“走。”桓无一揽住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说。
扇尧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吼他,任凭桓无一揽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