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笑道：“可能是为了庆祝我们在一起吧。”
“庆祝和感谢又不一样。”
“差不多。”
秦昭打马虎眼，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好不容易把女朋友追到手，现在肯定不能说当时对她的冷漠与不理会都是跟肖湘语计划好的这种话。
只是现在想想，秦昭觉得他也跳进了肖湘语挖的坑里，白白折磨自己。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晚晚，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林杳杳吃蛋糕的动作一愣，然后才意识到离开京市跟着秦昭回家后，她竟然一直都没有跟孙医生联络。
从前那段时间，一天不跟孙医生汇报自己的情况，她心中都略显不安，睡觉都不踏实。可是这次过了这么多天，她居然每天好吃好喝的，仿佛没这件事儿似的。要不是秦昭突然提起，她哪里还记得自己是个心理有创伤正在接受脱敏治疗的患者。
“我不太确定。”
她还是坦诚相告，不跟秦昭隐瞒任何事。
“上次联络的时候，孙医生说我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不会因为其他事情受到刺激。”
“但他仍然不确定我如果再面对创伤诱因……也就是我的父亲，会不会再次病发。”
“我打算这次尝试一下，等回了京市再去复诊。”
秦昭听了，没有丝毫犹豫的反对，“既然是这样，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出面，你就别过去见他们了。”
“为什么？”她仰着脸看他，表示抗议。
“我不想冒险。”秦昭抬手蹭掉她嘴角的果酱，语气也没松动。
林杳杳现在太懂得怎么拿捏他了，哼唧道：“哎呀你怎么一点都不相信我，再说了你肯定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万一我又出现病理反应，不是还有你呢。”
秦昭想起曾经见过她病发时的样子，一颗心都跟着悬起来，只是想想就无法忍受。这人倒是一点良心都没的说这种话，全然不顾他的心情。
“我不是不相信你。”秦昭坦言，“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怕我没办法理智的对待你与你父亲之间的争执。”
如果只有他的话，场面应该在可控范围内。
“你心疼我，不想让我面对，反过来想，我也不会让你自己面对那些人的。他们根本没有底线，我不想你为了我跟他们扯上关系。”
“晚晚，我希望你以后考虑任何事情，或是做任何决定，都能够把自己的利益和感受放在第一位。”
林杳杳跟他说不通，嘴巴抿着，手里的叉子一下一下戳在蛋糕上……
还没等她再想出什么说辞，对面的人却先投降了。
“不过，你希望的话，我会按照你的想法来处理。”他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真挚，“晚晚，我尊重你的任何想法。”
林杳杳怔了怔。
下一秒俏丽的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笑的开心，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了看，确认本就没什么人的咖啡厅无人在意这个角落，便快速探着身子在秦昭微凉的唇上亲了一口。
偷亲过后她想坐下，却被秦昭抬手按在后颈，被迫维持着俯身的姿势。
秦昭沉声道：“这算什么？耍流氓？”
林杳杳脸红，辩驳着：“才不是，我奖励一下我男朋友，不行吗？”
“行，当然行。”
说完，按在她后颈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
男生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唇齿间还有薄荷味儿牙膏的清爽，亲的林杳杳差点没站稳。
等他放开按着她后颈的手，她才终于找回理智，捂着嘴巴，眸光蒙上一层潋滟。
林杳杳嗔怪的瞪他一眼，质问着：“那你这算什么？耍流氓？”
秦昭身子后靠，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占有欲，坦荡的回答，“嗯，耍流氓。”
午后时光惬意，吃饱喝足就引人发困。
林杳杳挪了挪凳子，靠在秦昭的肩头小憩，柔顺的发丝滑落，香味也散开来，让这个午后都更加甜蜜了。
张律师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个画面，忍不住调侃：“就这么喜欢吗？”
秦昭没动，生怕把她吵醒，只是点头回应，低声道：“我喜欢她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果然人家都说疼老婆的男人能成大事。”人到中年的张律师似乎很有感触，解开几颗纽扣落座，“这个理论是经得起考究的。”
秦昭笑了。
张律师疼老婆那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夸张。
调侃过后言归正传。
张律师直奔主题：“我们事务所在庆市也有分公司，找了找人，已经走完程序立案了，被告人也应该已经得知消息，最迟明天要来派出所。他们可能会私下联系报案人，试图私了撤案，建议你们私下里不要和他们见面，如果见面，我必须在场……”
“涉案金额不小，加上我们提交的其他证据，这次重判肯定没什么问题，我把握很大。”
“辛苦了，张律师。让你一个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师出差为我跑这种小案子。”
“辛苦什么，你给钱我办事，签了合同，再小的案子我都得上手。”张律师一刻都不想多留，他端起杯子一口把冰咖啡喝完，拎起公文包，“我这个灯泡就先走了。反正都住一家酒店，我随时待命，一定要注意，不要单独跟被告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