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岁笑着将红酒一饮而尽。
顾闻舟以为接下来该轮到自己，手指刚碰到细长的杯颈，顾老爷子动作一转，举着高脚杯对向完全相反的沈承晔。
顾闻舟舔了下唇角，嗤笑，玩味地转着高脚杯，晶莹剔透的红酒沿着杯壁旋转。
“最感谢的应当是沈总！这段时间一直陪老头子我聊天，没想到我有一天也能从年轻人身上学到不少东西！真是后生可畏啊！”顾老爷子见他仍低着头，“沈总？”
沈承晔思绪回神，抬起头才发现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他拿起高脚杯自然而然地在半空中对顾老爷子示意：“过奖，是我从您身上学到很多才是。”
“你今天有点走神啊，沈总，有什么心事？还是集团出什么问题了？”顾老爷子道。
“只是很久没感受过这种团聚的氛围，想到了我的生母才……感谢您让我重温家的氛围。”沈承晔起身一饮而尽。
顾老爷子开怀大笑：“臭小子，多跟人家学学！比你有能力，比你有魄力，还比你会说话，你说你哪点比不上人家？”
“已经在学了。”顾闻舟抬起自己和温穗岁相牵的手，然后亲昵地抚摸着她的发顶：“你觉得我和沈总像吗？碎碎。”
狗男人！原来在这留着坑等自己。
“闻舟，干嘛要问这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问题呢？”温穗岁笑得眉眼弯弯，“虽然你比不上沈总，但在我心里，你永远和他不一样！否则我怎么会喜欢你？”
“那你可要一直喜欢我，别想着骗我。”顾闻舟意味深长道。
“好啦好啦，知道啦！”温穗岁道。
沈承晔握住高脚杯的手指收紧，气氛暗潮汹涌。
“年轻人哦，真是。”顾老爷子道：“说起来，沈总怎么不带未婚妻也一起来？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她呢？”
“已经来了。”沈承晔道。
顾老爷子环顾四周：“在哪呢？”
温穗岁眼皮狠狠一跳，手心浸出湿汗，紧张地心脏加速。
为了避免他说出什么话，她换了个手机锁屏壁纸，然后放在桌下，故作镇定含笑地望向他：“对啊，在哪呢？”
她踢向他的小腿示意他往下看。
沈承晔垂眸，只见她屏幕上赫然滚动着三个黑字：
【不许说！】
“怎么不说话了？”顾老爷子问。
“我来了，不就代表她来了吗？”沈承晔放下高脚杯，从容不迫地落座：“她今年说要跟朋友一起过，因为她朋友失恋了，谈了五年的恋爱。而且她比较害羞。”
“那确实很可怜，年轻人都太冲动。”顾老爷子喝完红酒，顾母为他添上。
顾闻舟以为这次终于该轮到自己，结果顾老爷子大掌一挥：“开始吃饭吧！”
“饺子来啦！”保姆从厨房端过来热腾腾的饺子放上，顾母第一个夹给顾闻舟：“多吃点。”
“妈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吃。”顾闻舟碾灭烟头，“不像某些人啊，对外人倒是装的挺好，回到家却不愿意多问问自己儿子想要什么。”
下意识推开小铁盒往掌心倒口腔爆珠，然后抛到嘴里咬破，薄荷味溢满唇齿的那刻，他隐晦地瞥了眼温穗岁。
“哦对，还有你。”顾老爷子道，“你不说话，我都忘了这还坐着一个外人了！我对外人没什么期盼，今年你能学会说人话就行。”
顾闻舟拿起筷子，自己没吃什么，倒是给温穗岁夹了不少肉。
两人相牵的手落到桌底，温穗岁想把手偷偷抽回来，却发现男人非但没松手，反而越握越紧。
“你不松手我怎么吃饭啊？闻舟。”她问道。
“我喂你。”顾闻舟夹起一块羊肉：“啊，张嘴。”
顾老爷子和顾母的视线都投注在他们身上，温穗岁没法拒绝，只好被迫张嘴吃下。
“好吃吗？”顾闻舟道。
他还装上瘾了？
顾老爷子眼神越来越欣慰：“臭小子总算长点眼色，以前他在家科是什么都不做，穗岁你可得好好使唤使唤他！”
温穗岁点头，更可怕的是，她感觉沈承晔的膝盖贴近自己的大腿，隔着薄薄的渔网袜不轻不重地摩挲。
面上弧度不变，桌底下，她狠狠踹向他的小腿示意他安分点。
沈承晔敛眸含笑。
“还想吃什么？”顾闻舟问。
“什么都行，你夹什么我就吃什么。”温穗岁道。
就着他的筷子将肉吃下，汤汁不小心溅到唇角，顾闻舟抽出纸巾低头为她擦拭。
温穗岁看着距离拉近的他。就在此时，一道灼热的大掌锲而不舍地攀上她的膝盖，宛若弹钢琴般，慢条斯理地一点点向上游弋。
温穗岁瞳孔微缩，顾闻舟察觉她的异样，问：“怎么了？”
她摇头，坐直身子：“没事！”
她轻咳一声，示意对方适可而止，他明目张胆地直接从她西服下摆探入，掀起毛衣，指尖灵活地抚上细腻雪白的肌肤，流连忘返，点起一片火花。
温穗岁心如擂鼓，眼见顾老爷子和顾母都在对面吃饭，生怕谁一低头看见两人的异样，状似不经意地把左手放下去抓住他的胳膊。
“沈总用左手吃饭？”顾老爷子忽然问。
“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沈承晔神情自若。在被温穗岁抓出来后，他也没收回手，用小拇指若即若离地撩拨着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