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想问你的,当年那场车祸你知道多少?记不记得什么线索?你爸妈出车祸的那天,我爸也在车上,出车祸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顾闻舟道。
“什么?!”温穗岁不可置信地杏眸圆睁:“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有警察告诉我?我一直都不知道。”
“是老头子故意压下去的,为了不让集团股票下跌,这些年他一直对外宣称我爸是出国疗养,实际上就是他害死了我爸!”顾闻舟周身的空气很压抑,“纪高兴告诉我,这五年里我一直在找你,可你过去的一切被擦得干干净净,连学校都没你的照片,就好像……被人故意掩藏起来。”他问:“为什么?想伤害你?”
“我也想知道为……”温穗岁睫毛一颤。
或许不是想伤害她,而是为了保护她呢?
而会为她费尽心思做出这种事,除了沈承晔,再无其他人选。
“当年车祸来得蹊跷,肇事者逃逸后又自首,我向警察递交证据说他前后证词矛盾,最后都石沉大海无声无息,证据也没了。还有人给我写威胁信,往我家泼红油漆,发语音恐吓我少多管闲事,他知道我在哪。”
“我报警以后,隔壁家小孩却说这都是他们的恶作剧,没有人相信我。”温穗岁道,“我怀疑车祸的事跟ELITE公司有关,所以这些年才会一直忍辱负重呆在那里,结果却被某些自以为是的人从中作梗!”
她目光酽酽地射向他。
顾闻舟指着自己:“……我?”
直觉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那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温穗岁的合同转到嘉豪集团?
这五年里,温穗岁对他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那你和沈承晔……沈承晔是能相信的人吗?”
“可以相信。他也在帮我调查魏总,魏总每隔一个月就会去山顶的中心商场,而且总是会带着女人,我们去的那天他带出来一个可疑的女人,被他软禁在帝仁医院。”温穗岁将调查简单和他陈述一下。
“帝仁医院?那不是专门看脑科跟心理疾病的?我知道了,我也会去调查的。”顾闻舟道,“那条恐吓语音你还留着吗?”
“你要干什么?在手机里。”
“手机给我。”
“手机喂鲨鱼了!”说起这个,温穗岁就咬牙切齿,“不过我保存了备份。”
“发给我,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顾闻舟道:“以后你和我要随时保持联系,信息共享,这样才能更快调查出凶手。”
虽然温穗岁很不想,非常不想,但她此时也别无选择,她应声拉开门,沈承晔就倚着栏杆一直在那等候她。
见她出来,周身的寒气顿时消散。他放下戒指,迈步来到她身旁接过包,又替她整理下衣领,一系列动作自然而然,温穗岁似乎也早已习惯被他这样对待。
“聊完了?那我们回家。”
“嗯。”温穗岁忽然回头:“你之前想说什么?”
两人并肩而立,从顾闻舟这个角度远望,宛若皎皎月光,天作之合。
“没什么,我说谢谢你终于肯放过我,也不用我亲自想怎么摆脱你了。”顾闻舟扯着唇,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被撕裂成两半,理性告诉他自己并不爱温穗岁,他应该高兴,可心口蔓延的痛意却在明晃晃嘲笑他自己不是这样想的。
“祝你和沈承晔,百年好合。”
温穗岁眼皮一跳,莫名其妙地瞥着他:“他吃错药了?算了,我们走吧。”
沈承晔和她一同离开,胸膛前的竹节戒指项链摇荡,映入顾闻舟眼眶。他倏然感觉一阵耳鸣,头疼欲裂,有什么画面从脑海中闪过。
纪高兴他们看似在做体训,实际上抓心挠肺望眼欲穿,恨不得把耳朵贴到楼上偷听。
“你怎么看?”何温书神不知鬼不觉贴近他耳边,纪高兴吓得一个激灵,手中哑铃差点没砸到脚上。
“啊!”何温书痛苦地抱住脚在原地蹦跶,龇牙咧嘴,“纪高兴你……你下、下次注意点!别再砸人脚上了。”
他本身就性情温和,总是在队里充当和事佬的角色,连警告人的话都没什么气势。
要不是他躲得快,现在就应该打120了!
“用眼看。”纪高兴道。
何温书语无伦次:“你没看见他那张脸吗?跟顾哥那么像,他跟顾哥怎么那么像?难道是兄弟?平常也没见顾哥说他有哥哥之类的啊。”
喻承载拿着保温杯喝着枸杞茶,同两人站到一块仰视楼上,慢悠悠道:“要打赌吗?”
“赌什么?”何温书问。
“我有预感,这次顾哥从沪市回来后发生的一系列改变,都是因为这个男人。说不定是温穗岁移情别恋爱上这个男人了。”喻承载道,“输的人给大家洗一个月袜子!”
“我发现你这个人坏得很啊,你不要总做这些挑拨离间的事……我赌他们两个是兄弟,温穗岁不可能跟顾哥分手!高兴,你呢?”
他扭头一看,发现身旁早已空无一人。
温穗岁刚下楼,纪高兴便高兴地快步迎上前:“穗岁姐,你这就要走了吗?还没刚来几分钟呢,顾哥怎么没一起下来?”
他往她身后看去,却只看到沈承晔,没有顾哥的身影。
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还没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