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李义带到一边问话,这是可以决定他还能不能待在安保队的领导,李义不敢撒谎,如实说了缘由,只是还是给岳母说了几句好话。
王威锐利如鹰的眼神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光一样,李义缩了缩,“……大概就是这些。”
紧接着,王威又问了一圈住在18号地下室周围的人,这么多人,总有知道事情经过的,比如林慧一家,比如王阿姨一家。
王阿姨当初没做声,看到乔安晚来了也没做声,这会儿王威问了,却滔滔不绝说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帮着乔安晚说话的。
“我当初就劝过,说小乔这孩子爸妈又不在身边,咱们照顾都来不及呢,不能欺负人家小姑娘啊,她偏不听!”说得仍坐在地上的瘦猴老太脸色扭曲,磨着一口老牙恨不得吃了她。
有意思的是,周围竟然没一户帮着瘦猴老太说话的,不但如此,还争相上前说着她这不好那不好,想来是积怨已久。
王威脑袋都被吵大了,很快给出了解决方案。
“你们给人家道歉,然后把帐篷洗干净了还给人家,你们一家从现在开始搬到入口那去住!”也只能这样了,对于这样蛮不讲理的老太太,要求赔礼道歉不现实。
一听要搬到入口那去住,老太太不干了!
这儿多好啊,在负二层里面,最凉快了,那入口靠着门,热气还往里面涌呢!要不为什么都羡慕业主们,他们热死都比别人慢几分钟!
她又想哭嚎,三个儿子也站到了自家妈面前,大有要和王威顶着干的意思。
王威冷哼一声,一拍腰,一把木仓拿在了手里。
“怎么,你们想闹事?公卫那边可缺清理工了。”
看着木仓,瘦猴老太连忙拉住儿子,赤手空拳的哪能和拿木仓的比,那不是找死吗?
“领导,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把帐篷洗干净了还给人家!”
她对着王威低声下气的,对着乔安晚就横眉冷眼了,重重哼了一声,又一脸心疼地去收拾东西。
洗帐篷的水可是得用她自己一家的份例水的!
拿水冲了下帐篷表面,随意糊弄了事,瘦猴老太把帐篷丢到乔安晚面前。
“切,搞得像我们家稀罕似的,我家儿子女儿不晓得多有本事!都是在大公司工作的!谁看得上你这个帐篷啊!”
乔安晚也不生气,反而对着瘦猴老太笑了笑。
然后转过身,打开手电筒在周围看了一圈,找到一家子老老少少十来口人围坐在一处,还有婴幼儿的。将帐篷拎过去。
“这个帐篷你们家要吗?免费送给你们用,只是这帐篷被人住过,不太干净,得你们自己洗一洗。”
她递给这家中的女主人。
周围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当初来陆景苑避难的时候时间太急,想着带帐篷什么的几乎没有,能带被褥来的都少,大多数人都只带了两张凉席,凉快倒是凉快了,但梆硬啊!
而这负二层人来人往的,更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但乔安晚的帐篷就不一样了了,大不说,里面还有张充气床,充好气睡两个人没问题。
现在这家人得了帐篷,可以住一半人进去了,平时换个衣服什么的也不用去公卫排队了。
真好!
女人也高兴坏了,连声道谢。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我们自己洗!”她家祖孙四代人,两边父母加孩子们加起来足有十二个人!陆景苑这边是她大儿子家,他们都不住这边的。当初新闻一出,他们就收拾东西过来了,但地下室就那么大,病了的奶奶带着怀了孕的孙媳妇加上才一岁多点的重孙女住在地下室里,其他人就只能挤在这外面了。
她和丈夫还有两个儿子还年轻,睡地上也不要紧,但几个老人是真不行。大儿子家里倒是也有被褥,想着上去拿吧,一到一楼人就受不了了。
这有了帐篷,就可以让老人睡在充气床上了。
“我们大儿子住12楼的,姑娘,等以后上去了,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乔安晚笑笑,又回到18号地下室门口,顶着瘦猴老太的红眼睛,从大“表哥”抱着的箱子里(实则从系统背包)里又拿出一个更大号的帐篷,然后将帐篷伸展开来固定好。又干净又壮观地摆在18号地下室门口,还把瘦猴老太往外挤了点。
她拍拍手,故意一副“这玩意我多得是”的语气,“这个材质一般,不过没事,过两天再换一个。”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瘦猴老太。“反正,我们家也不缺这几个帐篷。”
瘦猴老太瞪大着浑黄的眼睛,喘着粗气,颤抖着手指着乔安晚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捂着胸口倒在自家儿子身上。
太、太欺负人了!
不再理会他们,乔安晚打开18号地下室,指挥着“表哥”他们把东西搬进去,自己站在门口和林慧说话。
林慧将周佳佳探头探脑的脑袋按回去,压低声音和乔安晚解释。
“你知道王姨为什么刚刚帮你说话?刚来的时候,管理员那边给各家发了一次药,都是些预防高温的,人多又挤,王姨和刚刚那老太就争起来了。那老太仗着儿子壮,各种不饶人,王姨家还有孙子呢,自然不敢硬刚,就只能忍着。”
自从避难到负二层,这些人几乎就没有出去过,而网络、电信信号的不稳定也使他们很难接收到外界讯息。暗天无日、如同困兽般的生活很容易激起人们的负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