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也不是闹剧。
纪城屿坐在程灼的书桌前，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女孩。
男孩的眸子垂了垂，这一天他见了程灼太多面。
冷着脸保护他的样子。
心疼他伤口的样子，
不正经调戏他的样子，
还有张牙舞爪的样子。
眼下，她又一副乖巧的样子看着他。
聪慧的男生第一次开始质疑，到底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她。
“你干嘛？”一道题深思这么久，这是学霸要有的样子吗？
纪城屿懊恼自己刚才的走神，清冷的声音环绕着程灼的耳畔。他继续在讲解着，只是听讲的人，只是单纯的控诉完以后，也开始走神。
程灼不是没发现，纪城屿很窘迫，很穷。
在原书里对这个时期的纪城屿描述很少，却一字一句都被程灼记在心里女孩把这一番行为归功于她的记忆力。
程灼戳了戳男生的胳膊，纪城屿抬头就堕进一片星空的眸子里。
“我好看吗？”
女孩凑近，她身上的暖香绕着纪城屿的身体。
好看。
纪城屿抿着唇，把女生按回到位置上：“好好听题。”
第13章 生病了
他古板无味，程灼哦了一声。
她这么好看，纪城屿都不看她只看题。
真的是个老古董。
因为程灼的适应情况不错，韩芙在跟程灼商量以后。把补课时间改为了三个小时。
等纪城屿补完课，已经晚上的九点。
纪城屿下楼的时候，程陶和程之耀也在家。程之耀和程其桦想的一样。对于程老大找的这个男家教十分不满意。
程陶礼貌性的起身：“辛苦纪同学了。”
“天色已晚，我送你吧。”
纪城屿委婉的拒绝了。
他来的时候只是背着简简单单的包，临走之前状似不经意的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程灼。
上午看到的男生正在投喂着她吃水果。心里的郁气减少了些许。
原来是她的弟弟。
纪城屿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眸子敛着。
在他转身的时候，身后的女孩笑着道：“纪老师，明天见呀。”
程灼的嗓音软软的，不知道是不是纪城屿的错觉，总感觉程灼在软乎乎的撒着娇。
夜晚九点的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缕的微云，跃过闪烁着的星光，纪城屿脚下踩着自己的影子。
这个时间，还够他赶上最后一班的公交车。
“叮咚，学生卡。”
“尊敬的乘客您好，欢迎乘坐k11路车，车辆起步，请坐稳扶好。”
白日里熙熙攘攘且拥挤的车厢内，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位晚归的乘客。纪城屿俊脸无温，面无表情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缓慢的把眼睛闭上。
他无需担心是不是会坐过站，他的家，在这班车的终点。
“尊敬的乘客您好，小七巷站到了，请带好物品，从后门下车。”
纪城屿睁开眼，车上已经没了乘客。
估计没人会知道，繁华的江城里，还有这个阴暗拥挤的小巷子。
“阿屿，是你吗？”
纪城屿的进门的声音惊扰了屋内的人。虚弱的女声温和的询问着。
纪城屿放下书包，转身进了母亲的房间。
屋内有着浓浓的中草药的味道，是常年卧病在床的人，才会有。
“怎么不开灯？”纪城屿拧着眉，把屋内的灯光打开。
女人苍白着脸，本应该红润的唇瓣毫无血色，病态敛去女人昳丽容颜。
文清笑着：“我又没什么事情，别浪费电了。”
曾经也是名牌全身的女人，此时却也在为着几度电量而节省。
纪城屿先是给母亲把被子盖好，低声道：“没事，咱不差这点。”
他说着，内疚的看着母亲眼下的黑眼圈：“我现在去给你熬药，马上就好，喝完药再睡。”
程灼家距离纪城屿的住处还是很远。
现在的时间，已经超过十点。
对于病人来说，已经属于熬夜。
文清淡淡的笑着，她本来就是温婉的女人。
儿子的性格，也是随了他的父亲。
文清想着，眸子暗淡了几分。
“没事，我也不困。”文清望着儿子日益高大却始终清瘦的背影。
跟之前一样，无数次的质问自己。
是不是没了她，她的阿屿，也会跟平常孩子一样，不用早早的为了生活而奔波流离。
文清的病需要中药细细的温养，只是费用，足以压弯纪城屿。
男生坐在椅子上，熬着中药的砂锅下，火光映着他的脸庞。
忽明忽暗。
程灼虽然说了明天见，但是第二天却食言了。
韩芙惊讶：“我让乖乖大哥给你发了消息，乖乖生病了，这两天恐怕不能上课了。”纪城屿的手机耗电量很快，平时也没人联系他，好几天不充电也是常有的事情。
纪城屿关心的不是所浪费的时间而导致的金钱损失。
男生踌躇着，声音沙哑而低沉：“她没事吧。”
韩芙笑了笑：“没事，就是小丫头睡觉不老实，着凉了。”
纪城屿嗯了一声：“那我等您消息，再来给程灼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