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齐绍辉在这里,就会疑惑,他谢哥那么聪明一个脑子,竟然就被这么没有逻辑的话饶晕了。
可他不在,没人能看出来,于是谢唳继续闷不吭声。
乔明月下了结论,“谢唳,一天是救命恩人,一世要对我负责的,所以,你得让我打赌赢,以后见到我不准躲,不准不说话,不准装不熟,听到了吗?”
乔明月:“不说话就当你听到了。你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她根本不等谢唳反应,兴冲冲回到知青院,转身进了房间其实是进了空间。
在里面挑挑拣拣好半天,乔明月找到了一包鸡蛋糕,几个罐头,还摘了好几个苹果和桃子,想了想,又搬了一个大西瓜,才从空间出来。
东西太多,乔明月用一个袋子提着,把指尖都勒得泛白。
她哐啷一下全交给了谢唳,随意乱指,“这个是跟你交换的晚餐,这个是你送我药的谢礼,这个是你听话的奖励,还有这个,是庆祝咱们俩的重逢。”
乔明月脸上灿烂的笑意在夜里也极具感染力,“重逢快乐啊,谢唳。”
向芳龄又阴恻恻地坐在堂屋的黑暗里,谢唳知道她在看自己。
他把药放在桌子上,径直回了房间。
袋子里全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甜丝丝的。
谢唳盯着看了很久,屋外向芳龄的咒骂十几年如一日,此时却一句都进不了耳朵。
真是奇特,竟然有人为与他的重逢高兴。
第21章 怎么谢我
乔明月回到屋里,飞速跑到窗边观察谢唳的反应。
只见他独自在路上站了一会儿,就迈步回家了。
还好,把东西也带走了,没有扔下。
乔明月松了一口气,唇畔显出一个不太明显的梨涡,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收回了笑容。
话是说上了,但她并不敢肯定等谢唳反应过来会不会又变成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哎。
男人心,海底针,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书桌上的煤油灯一闪一闪欢快地跳跃,乔明月摇摇头,摸了摸从谢唳那里“换”过来的纸包,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从脑子里赶出去。
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对付谢唳,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早上天刚亮,乔明月隐隐约约听到院子里有争吵声,但她实在太困了,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直到中午刘雪梅和聂曼丽过来问她要不要跟她们一起搭伙吃饭,乔明月才知道知青点大锅吃饭的事彻底破裂了。
聂曼丽拨了拨短发,言简意赅,“因为丁艳红。”
刘雪梅道:“今天轮到她做饭,结果早饭又是水多粮少,大家肯定不乐意,就吵起来了。”
“她真的偷粮?”乔明月有些不解,丁艳红这也太把别人当傻子了吧,还是她以为大家平时和和气气有商有量的,不会因为一点粮食就撕破脸?
对在乡下过日子的人来说,粮食就是命,你都要人命了,还指望能保持表面和谐?
聂曼丽连提她都懒得提,刘雪梅叹了口气,“证据没有,但大家心里都有数,原来知青们就为着谁吃多吃少有过争论,丁艳红这一出算是彻底把平衡打破了,现在大家都不愿意一起吃了,要么单独开火,要么几个合得来的凑一块。我跟曼丽商量了一下,准备一块儿了,明月,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聂曼丽平静补刀:“我是真怕你吃自己做的东西给自己毒死。”
乔明月:“……”很气,但无法反驳。
她
思考了一会,还是婉拒了,“雪梅姐,曼丽,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还是不跟你们一起吃了,我有别的打算。”
聂曼丽皱了皱英气的眉,“别的打算?”
听说她干妈家做饭可也不怎么样啊,这姑娘是准备自己练厨艺?
乔明月眼睛在桌子上的纸上扫了一眼,狡黠道:“秘密。”
……
给了一段时间的过渡期,新知青们不再只负责拔草除稗这种相对简单的任务,已经开始割麦了。
乔明月不用上工,跟聂曼丽她们在田里分开后,就熟门熟路地往那边田里走去。
“乔知青,又来给你干妈她们送水啊。”一个头上包着灰布的大娘跟她打招呼。
乔明月笑了笑,“是啊,我来送水的。大娘,您那儿水够不够,我带了多的。”
大娘被她这小甜嘴哄得高兴,“你这小妮儿可真会说话,不用了,天热,你赶紧过去吧。”
看着乔明月远去的背影,大娘啧啧两声,“怪不得王三妮见天儿夸她这干闺女呢,确实是遭人疼。”
自己那两个皮得把门都踹烂的臭小子,今天再打一顿好了。
与此同时,遭人疼的闺女给干妈他们送完水,迷茫在了麦地里。彡彡訁凊
阳光下麦浪翻滚,大家面朝黄土背朝天,分不清谁是谁。
天哪,这怎么找谢唳?
齐绍辉直起身,看着这个因为漂亮在大队里引起了一波轰动的女知青在田埂上探头探脑,估计她是在找人。
想了想他孤孤单单的谢哥,齐绍辉决定帮他一把。
“乔知青。”
乔明月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转过头来,是个浓眉小眼的男青年。
“你是?”乔明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