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一片沉默，片刻后，柳晓彤才再次说话：“师兄，先挂了。”
“等等，你别再去捣乱了，让我和嘉梨都很为难……！”
“嘟嘟嘟……”
电话挂了，顾澄烦躁地捏了捏手机，最后决定再打一个电话给柳晓彤。
但这一次柳晓彤没在直播间发弹幕，也没有接电话了。
*
嘉梨这边。
她直接给ID为【柳色澄明】的用户发了一句话：
梨梨子：【明天下午一点，xx大学旁空间咖啡馆，见一面吧。】
那边静了很久，才刷刷刷地弹出很多回复。
【你知道我是谁？】
【为什么要和你见面，我和你无话可说，你最好早点离开顾师兄。】
【只要你自己识时务离开他，和俞教授的事情，我可以替你保密。】
梨梨子：【来不来随你，来了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梨梨子的头像灰掉，嘉梨下线了。
柳晓彤咬着唇看着那条邀请，忍不住揪了揪自己的短发。
去不去呢？
算了算了还是不去了，谁知道那个女人又有什么花招……
……
纠结了一夜，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约定时间一到，咖啡馆门口铃铛“叮铃”作响，一位短发女孩闷头走了进来。
嘉梨笑眯眯地冲她招招手，示意这边，对方很快过来坐下。嘉梨还询问：“喝什么呢？这家的咖啡都是进口豆子手磨的，你喜欢吗？”
一旁侍应生正在记单，嘉梨要了一杯不加糖咖啡。
侍应生居然夸赞了一句：“女士您怎么知道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咖啡？”
柳晓彤抬头看了一眼，道：“给我来一杯和她一样的。”
“女士您也不加糖吗？我们这里的咖啡，不常喝的人可能不习惯哦。”
“就和她一样！”柳晓彤有点赌气地说完，而后直面冲她微笑的嘉梨。
她早就知道应嘉梨的大名，也看过她的直播。
但现在的应嘉梨，和直播时屏幕后的那个她很不一样。
也许同为女孩，又也许柳晓彤的洞察能力比一般人都强一点，她能看出应嘉梨的直播，什么时候是真的开心，什么时候是伪装的高兴。
所以柳晓彤一向认为应嘉梨是个虚伪的人。
更何况，她还见过应嘉梨和俞教授在一起的模样。
那一天柳晓彤前来报道，刚放下行李就被人拉去上俞教授的大课。由于人太多，上完课后她竟然和朋友走失；第一次来学校的她并不认识路，在迷路途中，第一次见到了应嘉梨。
当时应嘉梨扑在教授怀里，哭得很伤心的样子，教授则抬起她的脸轻吻眼睑。
后来柳晓彤才知道，那个被俞教授轻吻的女孩，竟然就是自己一直爱慕的顾澄的女友。那个时候，柳晓彤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但是顾澄告诉她，因为工作原因，嘉梨目前没法与他公布恋情。
从这天开始，柳晓彤就知道，应嘉梨绝对、绝对不止是顾澄的女友。
*
两杯咖啡前后送上，侍应生离开，身周都很安静。
正低头看着咖啡纠结的柳晓彤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寒，一抬头，正好撞见了嘉梨正笑得灿烂，得仿若开在阳春三月里惬意招摇的小花儿一样。
“你……”
“先来自我介绍，我叫应嘉梨，你呢？”
“柳晓彤。”
“你的声音真可爱，”嘉梨夸赞道，这样的少年音让她对柳晓彤的印象都好了不少。
不等对方回答，又道：“喜欢顾澄。”
她用了陈述句，没想到柳晓彤竟然没慌张，而是镇定地点点头。
嘉梨欣赏她的态度，她态度平和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并问：“晓彤啊，你的家庭条件如何？”
这个问题明显让柳晓彤觉得被冒犯，面露怒容。
嘉梨歉意微笑：“我没有恶意，只是随口询问，对不起。”
面对道歉，柳晓彤无法继续揪着不放，只好恨恨喝了一口咖啡，却被苦得差点喷出来。
勉力咽了下去，她才道：“你约我到底要说什么我不管，我只有一个诉求，请你离开顾澄！”
“好的好的。”嘉梨抬手朝下按，示意不要激动。
接着，她把平板打开，一边柔柔道：“我答应你的请求，但你也……”
话没说完，就被柳晓彤打断了，她显得十分震惊，短发都支棱起来：“你，你说你答应？你答应离开顾澄了？”
语气里明显带着欣喜。
嘉梨差点忍俊不禁，点点头：“对，但我也有要求。”
柳晓彤微微离开座椅的屁屁又坐了回去，佯装镇定：“你说，说了我再考虑答不答应。”
嘉梨莞尔一笑。
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马上要面对怎么样的人间疾苦。
她动作轻缓，仿佛进行什么庄重地仪式一样，打开了刚刚取出的平板。又从包里拿出一本明显夹了其他，而显得鼓鼓囊囊的笔记本。
柳晓彤看着她的动作，不明所以。
平板在左，笔记本在右。
一切都准备好了的嘉梨双手合十，羞涩地微笑着，柔声道：“晓彤，既然你喜欢他，那我无论如何也不想与你争抢，只是……学长他有很多小习惯、小爱好，如果是你，你一定记得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