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愣愣盯着门把手,心想,他要是来了自己是拒绝着享受呢?还是接受着享受呢?看着看着居然开始手痒。
薛沥在这边压着疯长的想法好不容易入睡,倒是鹿茸茸没忍住起身,绷着躁动的神经推开隔壁的房门。
她就看一眼。
薛沥的房门不仅没落锁甚至都没关,故意虚扣着,轻轻一推就轻飘着打开。
房间里床头亮着一盏昏暗的小灯,微黄的光照亮床头一小片地方,薛沥侧卧着,头向着门口,眉头皱起像是睡的不安稳,单薄的被子盖到脖子,鹿茸茸收着浑身的力气,蹑手蹑脚走进。
鹿茸茸第一次夜袭,在静谧的黑夜里心跳声音震耳欲聋,与薛沥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偶尔流出几声含糊的呓语。
他好像在做噩梦?
鹿茸茸踮着脚却不敢靠的太久,现在半点绮念都没有,薛沥像是整个人沉在黑暗中,显得孤寂无依,莫名觉得心疼。
对于自己来说不过几个月,但是对于薛沥来说8年太长了,长到他们都长大了。
鹿茸茸趴在床头,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把她不在的那八年时间都给看回来,眼睛不舍得眨,干的酸涩,她用指尖虚空的描绘着他的五官,问道:“同桌,我好想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这句话她也就乘着他睡着的时候才敢问,看的久了竟枕着手臂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身上的棉被卷着被她压在身下,阳光斑驳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鹿茸茸闭着眼蹭蹭温暖的被子,随手想要拿床边的手机,却抓了个空。
眼皮半抬入眼一片暖色,记忆才开始接轨,迟钝的想起来。
对了,她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鹿茸茸抓着头发弹起身,这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睡得那么沉,感觉过了好久,深度睡眠让她脑袋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但莫名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这个房间是整栋别墅唯一的暖色,设计的人像是要把自己心里所有的温柔都放在这里。
鹿茸茸趿着拖鞋走出房间,发现薛沥已经起床了,正坐在沙发上,手中端了杯咖啡,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动静抬头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抓头发的手一顿,挥挥爪子:“老板,早安。”
薛沥:“不早了,已经11点了。”
鹿茸茸觉得自己一定要被炒鱿鱼了,上班第一天居然睡到中午。
这个助理让她当的实在是有点大爷,鹿茸茸迟来的羞耻心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薛沥像是看出她的窘迫:“换套衣服,出去吃饭。”
鹿茸茸匆匆应了声,就回房间换衣服。
虽说俩人现在的关系是老板和老板前女友替身的身份,但这容忍度实在是很暧昧,他没有丝毫走肾的意思,却十分纵容她,心里不上不下,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发愁。
她带来的只有那套汉服,但房间却有一衣柜的衣服,吊牌还没拆,款式新旧不一,都是一个尺寸,只是给她有些宽松。
鹿茸茸匆匆套了件T和休闲长裤就出门了。
两人随便挑了个公司附近的餐馆,包厢里环境幽静,几乎和外面的声音隔绝开来。
只是一路上和薛沥沉闷的气氛可把鹿茸茸憋坏了,看到职业假笑的服务员都倍感亲切:“这个糖醋肉,可乐鸡翅,咕噜肉,梅菜扣肉,松鼠桂鱼,嗯……再来一个雪梨汤,到时候不够再点,麻烦你了。”
点完菜才想起来对面坐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又琢磨着加了一句:“薛总,想吃什么?”
薛沥:“你看就好。”他明明没有笑,连嘴角都没抬,却让人觉得他心情莫名的好。
鹿茸茸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后,搓搓手心,讨好一笑:“同……薛总啊,早上是我的错,对不起。”
薛沥饶有兴致挑眉看过来:“错哪儿了?”
鹿茸茸态度十分诚恳:“不应该睡过头,不应该起的比你迟。”
依照她上学时期认错时的排比句套路,薛沥生怕她写出一篇检讨书:“是我的错,没考虑到你没手机。”
鹿茸茸飞快的眨了两下眼睛,现在的状况变成他的错了吗?愣了愣:“也不全是你的错啦。”
薛沥:“……”还是一样的会顺杆爬。
才上得很快,鹿茸茸难得放纵一次,却只敢每盘菜尝一口,然后尽数推到薛沥面前:“薛总,您吃。”
薛沥看着一桌的甜菜,瞥了眼对面鹿茸茸饥渴发绿的眼神,也不知道这人刚刚哪来的脸说出“不够再点”四个字,转过身按响服务铃:“服务员,打包。”
吃过饭后,俩人踏进公司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鹿茸茸一路跟着薛沥,不可谓不惹眼,两侧的目光简直要把她看成干锅花菜,隐约还能听见身后的议论声。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薛总缺席一个早上。”
“比起这个我比较关心,我们的单身钉子户居然在失踪一个早上后,身边有跟了个美女,这是太阳和月亮一起打西边出来了。”
“我还以为薛总会和那个吴青言在一起呢,没想到……”
鹿茸茸只听到这么多,薛沥步伐不快,她跟的不吃力,还有余力去思考。
吴青言?听着有点眼熟。
想半天都没有想出头绪,干脆扔到一边积灰。
薛沥说是私人助理还真的没有超出范围内的过分要求,鹿茸茸只是在他上班时间给端端咖啡,订订下午茶,然后把打包的外卖给白敬博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