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琴艺高超,这一曲弹得非常流畅,不显丝毫生疏,让人如痴如醉。
伴随着片片花雨随风落下,楼里的灯光逐渐恢复原样。
台下的嫖客都目不转睛盯着花魁芍药,目光扫过她露出来每一寸的肌肤。
秋千降落在舞台上那刻,芍药的面纱被风吹开,露出倾城的面容。
她从秋千上缓缓起身,走到舞台前。
少女身姿袅娜,莲步微摇,举动神态一颦一笑尽显风情。
芍药福了福身,嫣然一笑:“小女子芍药,献丑了。”
她的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众人被这声音撩拨得心猿意马,血液沸腾了,喝彩声不绝如耳。
“我出五百五十两!”
“六百两!”
“七百两!”
嫖客们热情高涨,竞价的价格不断攀升。
天字号房间传来一道声音:“我出一千两。”
喧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视线豁然转移到林凡身上。
添香楼的包间按等级划分,分别是天地玄黄。越往上,越对主人自身的金钱和背后的势力要求更高。
林凡是城主的亲儿子,身份高贵,自然有权享用天字号房间。
他长相俊朗,身材挺拔,衣着光鲜,周身透着雍容华贵之态,眼里是对芍药的势在必得。只是那脚步轻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众人一见,都不敢再出价,畏缩不前。
他们哪有胆子和城主的亲儿子争啊。
老鸨在舞台上问:“还有人要出价吗?”
气氛仿佛按了暂停键,没有人出声。
“一千两,一次。”
“一千两,两次。”
“一千两——”
翟星衣打断了她的话语:“我出一千五百两。”
她的声音尾音音调微扬着,带着一点吊儿郎当的漫不经心。
众人的目光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玄字号房间的客人出的价。
翟星衣一袭红衣,姿态散漫,半身微倾将双手随意搭在二楼的栏杆上,嘴角挂着一抹笑。光影将她的轮廓细细勾勒描绘,整个人犹如太阳一样耀眼。
这位公子长的很好看,就是脑子不好使。居然敢和林凡作对,看来这位公子要惨了。
众人纷纷为翟星衣祈祷。
有人眼尖,认出翟星衣是不久前刚结婚、还为妻子一掷千金买下全城的烟花的谢公子。看来,家花还是不如野花香。
林凡抬头望她,得意洋洋道:“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少女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他自报了家门,想吓到翟星衣,让她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趁早滚蛋。
青年一脸嚣张跋扈,言语间尽是对她的鄙夷:“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就识相点,主动退出这场竞价。”
林凡总是仗着自己是城主儿子的身份,到处欺压人。以前的人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号,就会主动放弃。刚才那个好看的青年应该也不例外吧。众人想。
翟星衣很真诚向他提出建议:“不好意思,我这人比较守规矩,不喜欢半途而废。既然是竞价,不如我们就来比比谁更有资格吧。”
没必要和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计较,她还是更倾向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冲冠一怒为红颜。
众人又是一惊。
“好啊,那本少爷就陪你玩玩。”
林凡继续加价:“一千六百两。”
“一千七百两。”
两人就以一百两的幅度,往上不断加价。
青年提高嗓门大喝道:“我出两千两。”
“两千一百两。”翟星衣不紧不慢地跟价。
“我出两千——”
旁边的小厮拉住林凡衣袖,小声凑近他的耳朵说:“少爷,我们现在手头上就还剩下两千两。而且,这两千两还要抽出一部分,用来买夫人的礼物。”
经小厮提醒,林凡彻底清醒过来了。
如果将两千两都花光了,他怎么向父亲交代。
他突地一字一顿,怨恨道:“算你走运,本少爷还有其他事要忙,就不陪你玩了。”那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
林凡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带着小厮走出添香楼。
眼看青年的身影不断远去,老鸨晃过神继续说:“两千一百两,一次。”
“两千一百两,两次。”
“两千一百两,三次。”
她最终宣布结果:“成交,恭喜谢公子成为芍药的入幕之宾。”
少顷,人群中爆发一阵阵如潮的掌声。
老鸨上了二楼,去找翟星衣要钱。
翟星衣早就准备好,将二千一百两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等待老鸨的到来。
老鸨将数目核对好后,告诉她具体位置:“谢公子,芍药的房间就在三楼左手第一间。如果没有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
“谢公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翟星衣摸着下巴,将自己的要求说出:“帮我再找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顺便换一间大一点的房间。”
老鸨大惊失色:“公子,这……有失礼数啊。”
闻言,翟星衣面色不变。
她解下腰间的袋子,取出一些银子放在手上,一脸疑惑问老鸨:“不知道这些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