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拍了拍宋苡熙和宋苡绮的手,道:“自然是,不用今日,一个时辰过后,我们才是侯府的主人。”
宋苡绮心下缓了缓,不用去那小院子了。邱氏接着道:“到时你们父亲官复原职,而我们二房买卖官权只是受了反叛的宋竭指使,被胁迫着才犯下这般错误,只为了帮宋竭培养爪牙。”
两人心底沉了沉,旋即忙不迭的点头。
邱氏笑了笑,有些可怖的云淡风轻,“到时候,四丫头要寻什么五殿下,三丫头要找什么身家好的贵子,都能如愿......”
不待邱氏多说,只见前面那摆了石鼓的门口走出两列带刀侍卫。旋即就见一身绯色官袍的男子如同闲庭碎步一般走了出来,身后一左一右近侍一日抱着个东西——
邱氏自然知晓,那是梨木镶边木匣,装着着宋竭的“罪证”!
旁边的宋苡熙见不远处一身绯色官袍,摆脚白泽凌云,周身气度,怕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宋苡熙眼底闪过几丝异样,江大人,尚未婚配罢?
不待三人多想,就见站在高阶上的冷面郎君像是看到几人一般。
江昼招了招手。
旁边的侍卫意会,忙整齐有肃跑下去,边挤开围观行人:“监察司台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让!”
看着没几息便被围住,邱氏三人一慌,邱氏颤声,看着前面服制高些的监察司卫道:“大人,这......这何意。”
长幕未答话,斜冷了一眼,旋即撤开身,对着越走越近的江昼躬身道:“大人。”
江昼走上前,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慌乱的三人,神情不明,但却是冷极。
宋苡熙见前面面如冠玉的郎君,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细声开口道:“大人,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我们是......”
江昼嘴角升起蔑笑,出声打断:“带走。”
旁边的长幕冷喝一声:“给我拿下!”
邱氏三人惊恐一叫,还没等反应,嘴里就被塞了帕子,绑起来。
旋即,邱氏在挣扎中,眼睛瞥见定远侯府门口那边押着一人出来,赫然是宋速!
邱氏瞳孔睁大!不对!怎的会是这样,明明想在应该被绑着的应该是那群狼心狗肺的人才对!
在邱氏挣扎之间,围观的百姓噤若寒蝉,长调压着宋竭将人推搡到二房这三个女眷旁边。
长调高声道:“宋速嫁祸污蔑当朝朝廷命官!现押入监察司台,由圣上裁夺!”
渐渐的,百姓间响起了些议论声,无非是宋家二爷坏事做尽还不够,要将兄弟也拉入深渊一道赴死,真是心毒如斯啊......
见人撤走,长幕见还站在远处的大人,拱手道:“大人,可要现下进宫?”
江昼没吭声,长幕顺着人的视线看过去——门口那定远侯家的娇姑娘提着裙摆站在外边,看清人还冲这边笑了笑,姑娘娇俏,笑靥如花。
长幕忙低下头,就听旁边传来江昼温凉的声音:“备马,速速入宫!”
陆瑜走上阶前,见宋晏宁望着街角笑意盈盈,阳光打在脸上,眼底像是盛入了容光。
陆瑜疑惑道:“看什么呢?”
宋晏宁一顿,回头看到了身前的母亲,就见陆瑜早转头吩咐跟上来的玉嬷嬷:“快些备些柳枝桃枝,侯爷和行安到底是去了狱中一趟,得好好去去晦气。”
玉嬷嬷哎哎应声。
陆瑜看着打开的正门,嘱咐王管家:“这门也先别关了,等下好好洒扫一番,用火盆熏熏......”
宋晏宁眼底含着笑意,见陆瑜忙前忙后的来回折腾,上一世被诬陷反叛这个坎,终究是过去了啊。
宣明殿,傅闻看了眼立在殿中的几人。
傅闻看着下面跪着的宋速,眼底阴沉,这人知道他先前的打算,他念在宋苡月堕了孩子的份上,饶他一命。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同时家勾结在一起!
带着玉扳指的手骤然抓起御案上盛满滚茶的盖碗砸了过去。
宋速额角骤然剧痛!旋即温热的血珠缓缓留了下来,宋速颤着身子:“圣上......圣上,饶命!冤枉啊!都是时家公子指使!”
茶水四溅!同样站在大殿中的江昼袍脚溅了不少,白泽刺绣上雪白的毛发有些溅开的浅黄茶渍。
江昼身形不动,垂下的目光冷凉。
傅闻阴着眼,沉声道:“右丞,将人拖下去!仔细审!”
江昼躬身道:“臣遵旨。”身后的鲁长史闻言忙让人压着宋速,带了下去。
傅闻目光一转,看向殿中身长玉立的人身上:“右丞认为宋速所说真假如何?”
江昼眼底晦涩不明,抬眼道:“臣以为,宋速合该安律法处置,但宋速所说,仍需探查。”
傅闻不啃声,探查?怎的探查?但今日即便是宋速拿出物证,也不能将时庭如何,不过是构陷官员对时家来说也只是个不痛不痒的罪名。
时家敢这么有恃无恐,不过是将自己完整的摘了出来,这般举动,倒是学着他当年......
念及此,傅闻看了眼这个外甥,恭敬站在一边,对他自来十分敬重。
傅闻念及此,顿了顿,道:“舟之办事自来让我放心,对了,上次何故知道时长页贪污而去探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