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意下如何?可说来众人听听。”嘉阳耐心的问道。这纯安寻常不参加宴饮,来一次倒是绞人。
纯安心里有了主意,抿嘴一笑:“只不过是本宫一点想法罢了。今儿是清荷宴,稍后诸位公子要吟诗作对,那现下就咱姑娘们比试,便还是以荷花为主题,做一幅画如何?”
“三妹想的是极好的,只是对于不善画的姑娘来说,画作耗时,且不像乐器那般好评出胜负,怕是——”
不待嘉阳说完,纯安道:“这有何难,书画自相通,那便书画和弹古筝的分别比试,姑娘大可选择自个儿擅长的。”
嘉阳见纯安这般说,也不大好在说什么,只让舞姬先行撤下,差人先准备好笔墨丹青,好在男子要比试,笔墨也是先前准备好的。
宋晏宁心下暗付,时家倒是一个赛一个的跋扈,怕均是自认为圣眷优渥,一时荣华,可京都的世家,谁能抢了天家的势头,谁敢抢天家的势头?
看宋晏宁双手这般纤细娇嫩没有指茧,便知道她对古筝可谓是一窍不通,当初学的乐理也是编钟之类的敲击乐。
先前也是要学的,只是试了一天这手指便淤血,她便实在对自己狠不下心来再学,专心学书法了。
旁边的江悦看着这宋家姑娘在看自己细嫩的指间,笑问道:“晏宁姑娘稍后是要选画作吗?”
宋晏宁陡然有些不好意思,道:“正是。”
“听闻晏宁姑娘回京都就时常跟在老太傅身边学习,倒是让人期待了。”江悦也没料到,竟是二妹先出声宽解道。
听江矜此言,宋晏宁心下感激,但也不敢托大:“说来惭愧,还没学到外公的皮毛,难登大雅之堂。”
“宋姑娘这话倒是真算自谦了。”纯安走过来刚听到这话,笑着说道,语气算不善和善。
“纯安公主...”江悦对这陡然而来的敌意有些不解。
看江昼往这边看过来,纯安面色更冷,“不若我与宋姑娘比试如何?正巧前些日子母妃替我着了个书画先生,我今儿便选书画了。”
“纯安公主抬爱,只是晏宁画作与不堪与纯安公主比试。”
“宋姑娘说笑,”说着纯安太高声音对嘉阳公主道:
“方才姐姐不是撤下了舞姬吗,不若做个彩头,让那舞女将那舞衣留下,诸位公子均是博学多才,就两两抽签比试,分出上品和凡品,得凡品者,便舞一曲如何?”
“纯安。”傅陵出声提醒道,莫要太过无理取闹。
宋晏宁听此,面上也冷了下来,但这舞姬是乐坊中人,姑娘家学跳舞是闺房之趣,若是当中让人舞一曲,那便是羞辱人了。
况且还穿着舞女留下的舞衣舞一曲,从前倒是不知道纯安同祺云郡主积了什么怨,这般言语,是要教训她方才出手帮了祺云?
“不可。”嘉阳出声反对道。
比试本就有输有赢,要真是哪个姑娘输了,明儿还能在京都抬起头来?
纯安见众人出声阻止,便是方才还和颜悦色的江家大姑娘也有些面冷,知道是有些过火,但实在不愿放弃这羞辱宋晏宁的机会。
“本宫说笑,既然众人觉得歌舞不妥,那不若罚酒如何?”纯安想到哥哥好歹也算拜了定远侯为老师,若是这般在他面前刁难人确实不好。
见众人没有异议,比试这才开始,先是作画的姑娘们比试吗,钦阮无比庆幸她家娘亲拿刀架着让她学琴,不然让她作画,还不如宰了她。
钦阮想着,仰头看好友绢纸上,已经开始下笔了。旁边的程妩竟也选了作画,再看其他人,这江家两位姑娘、虞二姑娘和谢家二姑娘等人也选择了画作,都是善书画的。
这般以相比下来,倒是琴曲这边的比试看着有些乏味可陈了,毕竟京都有名的才女,都在书画一列呢。
其实说来还有一原因,若是以往便是嘉阳公主都会当中抚琴一首以抒意,但今儿前有纯安公主说的歌舞在前,稍微气傲些的世家姑娘自然不愿再坐到亭中抚琴,如同戏乐演工者取悦旁人。
宋苡绮两人既是带着那种目的来的,自然不会放弃到中央坐着抚琴的好机会。
宋苡熙目光眺望前面的坐席,分别是六皇子、五皇子、护国公世子江昼和律王世子、还有那陆家公子。越往上看便越知是她们够不上的人物,要是与这些人说亲,那便真是人上人了。
就算江昼没有在上巳节与宋晏宁有瓜葛,宋苡绮看着这个江世子也是不敢招惹的,还有陆家公子向来疼爱宋晏宁这个表妹,两人暂且不陈列在内。
传闻这律王世子萧与流连花丛,五皇子虽然庸碌了些,但到底是皇子,将来也是皇子侧妃,运气好的怕是皇子妃。
想罢,宋苡绮将目光转向看着有些木讷的五皇子,谁料这五皇子立马察觉到,瑞凤眼直直的忘了过来,距离过远,让人有些不辩神色。
看到这宋家的庶女还在打着胆子看着他目不转睛,看着都像是引诱人一般,傅消心中讥笑,但面上温和的回了个笑容。
宋苡绮见这笑容,面上一红,忙低下头,露出了她那白皙的一节儿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