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按着眉心破罐子破摔,“我一直疑惑为何我阿爹一直痛恨小草,现在,我知道了......”
“原来小草是姨夫和我阿娘偷情生下的,是我的亲弟弟。”
朱珮嚯的站起身,盯向池浅,“小小年纪,信口雌黄。”
刘爹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他紧紧拧着手,神色痛苦的抱住头。
整个人像是魔怔住。
“刘澜,郝澜,郝珮……”池浅放缓语调,报出所有和池母有关的人。
众人耳边随之响起情人似的你侬我语。
听到久远的名字一个个被提起,刘爹渐渐松下身体,陷入了某种的梦靥。
郝珮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他嗅了嗅空气,急道:“郝澜!”
听见他的叫唤,刘爹一脸愤怒,“闭嘴!”
“都怪你!你有了武功高强的王彩,为什么还要勾引我的妻主啊!”
郝珮冷静的面具摔碎,他急忙朝妻主看过去,命令道:“他中□□了,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快打晕他!”
这件事,所有的痕迹都被他清理干净了,只要阻止了郝澜,万无一失!
王彩的胸.脯剧烈起伏,可见刘爹的话,她相信了一部分。
她起身,又跌回椅子上,不敢置信的瞪着池浅。
就这一个空挡,刘爹停下哭泣,改为咒骂。
“郝珮你这个贱人!贱人生的孩子就是小贱人!哈哈哈,我想把贱种冻死,偏偏他命硬啊!”
被他女儿阴差阳错救了。
不过,“他活下来又如何?天天当牛做马的伺候我,整日给我端茶倒痰盂,哈哈哈!”
郝师傅捂住胸口,不忍道:“浅儿,他是你爹!”
池浅冲她安抚的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我阿娘的粮草怎么来的?”
刘爹看着空气恍惚了几下,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他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向池浅。
“你对我下药!”
池浅抿了一口茶,过了一会,红了眼眶,失望道:“阿爹知道一切,却一直瞒着我,又一遍一遍的催我查清这一切。”
“阿爹,你真的爱我吗?”
她这句话更是替原主问的,这人,真的爱自己的女儿吗?
刘爹张了张嘴,想解释当然爱,他的亲骨肉,他怎么可能不爱?
她盯着男人的目光由失望,化为凄凉,接着又转为讽刺,最后,她平静的浅笑开。
“今日所有的人,为我池家陪葬。”
第54章 强扭的瓜,甜不甜(终)
郝珮扶着椅子坐下,他眼神一片阴沉,冷声道:“粮草是你爹嫁祸的,你娘也是你爹逼死的,和我没有丝毫关系。”
一直躲避的伤口被揭开,刘爹应声跌落在地,眉宇痛苦的抽搐。
池浅并没有听信郝珮的一面之词,她无表情的敲着桌面思考。
“你爹逼死你娘,毁了池家祖业,你竟然还能保持如此平静?”
她布局这一切不就是为了逼出池家的真相?
为什么他说了,她一点不悲痛?不震惊?甚至平静的让他,后背汗毛紧竖。
一股复杂掺杂恐慌的情绪充斥在郝珮心间。
“阿爹,怨怪女儿吗?”
池浅并没有因为男人的质问而惊慌,她慢条斯理的起身,走至刘爹面前屈膝蹲下。
刘爹微微抬头看向池浅,认真盯着她瞧了许久。
她如云中风,离他很近,却没办法握在手心里。
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
他惧怕的从来不是死亡,他真正不敢面对的是,失去这人对他的无条件呵护。
池浅从袖口掏出帕子,擦拭他的脸颊,沿着轮廓拭过鼻下,唇畔。
她缓缓朝他伸出手。
刘爹的目光移至稳稳停在眼前的手,她的温柔如一把刀,是摧毁,却也是救赎。
他强撑着虚弱,倏然一笑,顺从的搭上手。
他捂住心口,微微失神,过了一会,他才发出声音。
“起初我只知道小草是你阿娘的私生子,我查了很多年,你娘嘴巴闭的很紧,无论我如何同她吵,同她闹,甚至以死相逼,她都不愿告诉我小草的爹是谁。”
“我对外称自己不识字,她就真的一直认为我不识字,家里的账簿每月都会消失百两,多的时候甚至千两,跟着这条线索我才慢慢摸到了王家。”
他把目光慢慢的转向脸色铁青的郝珮。
一旁的王彩,脸色黑漆漆一片。
郝珮见他不再开口,悄然松了口气。
只要郝澜不说出事实,王彩那,他就有办法糊弄过去。
“我猜到小草的爹和王家有关,却一直不知道王家夫郎是我的好哥哥,我妻主的白月光,与她通.奸的情夫。”
一滴泪从他眼角滑下。
“接下来的事去衙门说吧,浅儿想知道的一切,阿爹都会告诉你。”
“你这个疯子!”郝珮撕心裂肺的嚎出声,捞起手边的茶杯砸向他。
同侧而坐的王彩一愣,大概是没想到平日贤惠的夫郎,竟然还有这样失态的一面。
池浅抬胳膊为刘爹挡住。
郝珮怒不可遏,他还想争辩,却瞥见王彩充满怀疑的眼神,他脸色瞬间苍白,浓浓的不安涌起。
面纱下,他阴沉下脸,咬牙切齿道:“你没有证据,这一切都是你的想像和捏造。”
又语调一变,轻声诱哄道:“你现在孙女环绕膝下,日子安稳又幸福,可不能胡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