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郑池两家明面上是亲家,实际上脸面早撕破了。
最后金项链,还是郑母亲自领着两个儿子讨要回来的。
至于其他两个小头,郑母实在懒得和池母在撕扯,白白让人瞧了笑话,她便认下这个暗亏。
池母一见到郑母,立刻热情打招呼,“哎哟亲家母,听说俺闺女可是给你们郑家添了个大金孙!”
郑母面无表情,对池母的招呼面子情都懒得应付,心底琢磨着这女人这次又想顺啥东西回去。
见郑母不搭理,池母不快的拉下脸。
片刻,她的眼珠子故意在刘丽身上转了转,嘲笑道:“也就俺闺女有本事,来了你家就紧着下了颗金蛋,这要换了其他人,还不知道得啥子时候才能怀哩。”
嘲讽完,池母站在门口欣赏了会婆媳两人难看的脸,接着才牵着儿子走进池浅的屋子。
池浅看到记忆里的母亲和弟弟,她忍着下半身的疼痛坐起身,把枕边熟睡的儿子换到了床里面放着。
池母不在意的扫了眼她的动作,“啐”了一口浓痰到床底,她望到桌上的桃酥眼神放光,直接走过去招呼不打一声。
“心肝,你姐这块有桃酥!”
池母捏了一块,轻轻放进嘴里,嚼了嚼,好吃的翘起二郎腿,鼻子里哼起了歌。
她身旁站着的男孩不满的瞧了池母一眼,狼吞虎咽的把剩下的四块几口就吃掉。
完了,他抹了把嘴伸手抢走池母嘴边的那半块。
池母咽了一口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上的碎屑,目光慈爱,轻声朝一米七的儿子哄道:“心肝,慢点吃!”
她的目光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失望的朝床上的池浅开口。
“你替郑家生了个大金孙,怎么也不给你准备些个好东西,就连桃酥都抠搜的只有五块!”
都不够她和儿子塞牙缝。
“......”池浅轻轻拍了拍儿子受惊的身体,重新哄他入睡。
池母的嗓门很大,一开口,就像是要找人吵架似的大炮仗。
“我儿子还在睡觉,你声音太大,有事小点声,没事就先出去吧”,池浅淡淡的朝两人下逐客令。
池母有些意外的打量了眼女儿,嗤笑道:“哟,生了儿子,翅膀都硬了,敢和俺这么说话?”
她卷起两边袖子。
这个动作,就是要教训原主的意思。
池浅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她果然讨厌听不懂人话的极品。
她捞起床头的瓷杯朝窗外扔去。
院里和邻居聊天的郑母没错过杯子的碎裂声,她一惊,连忙推开二房的门。
邻居见状,也担忧的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池母快速放下袖子,脸色一点不惊慌,她坐回椅子上开口。
“哟,亲家母咋这么慌张的进来,难道你是怕俺闺女对俺说些你见不得人的事?”
反正从头到尾她和儿子就吃了几块桃酥,这玩意,郑家好意思对外说出去?丢脸的还得是郑家!
这话愣是把郑母气笑了,她瞥了眼桌上消失的桃酥,每次这两人来,就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吃不完,兜里还得带着走。
现在竟然还倒打一耙,郑母气的头发都战栗起来。
偏偏,还真拿这种脸皮厚的妇人没招。
她把眼神转向池浅,那杯子可是她扔的。
池浅淡瞧向池母,朝外面的人解释道:“我妈找我要钱,我说没有,她就让我抱着儿子跟她回池家,以此威胁郑家掏钱。”
池母没想到一向不吭声,受她打骂的女儿,竟然会撒谎咬她一口,她顿时有些傻眼,愣在椅子上。
“婆婆,我不答应,我妈还想抢走孩子,你快把她拉出去吧。”
这话,郑母心底本来还有点怀疑,直到发现孙子的位置的确换到了床里面,事关她孙子的事,她立马就信了。
郑母朝身后的邻居喊道:“这人要抢我孙子,大家伙快帮我把她拽出来!”
村里民风淳朴,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就是帮自己村的人,一窝蜂把池家母子两连拽带拖弄出屋。
池浅挑眉,对池母临走时的恶狠狠眼神丝毫不在意。
等孩子满月,她便换个地方养老,天高地远,谁都扰不到她和儿子的清净。
等门关上,池浅熟练的哄着怀里被惊醒的小婴儿。
明明是个男孩,嗓音却哭的一颤一颤的,特别温柔,像个小淑女一样,不像她以前生的孩子,哭的像要被谋杀。
池浅捏了捏他肉肉的粉颊,忍不住嗦了一口。
肥□□香,让人上瘾。
郑楼丰这个名字,郑家觉得绕口,便给他取了个小名:胖兜。
出了月子,池浅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洗澡,从头到脚,就连指缝,她都用香皂仔细的打了泡泡。
郑母信奉过去的那一套,月子期间,不允许她下床,不能吹风,不能碰生水。
一个月,她连脸和牙齿都未曾洗漱过,整天虚汗一身,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沤的馊臭。
洗过澡,她给孩子喂了奶,很快,胖兜被她奶晕过去,嘴角还挂着微醺的笑容。
可爱又搞笑。
她摸了摸他屁股下的尿布,有些温热,她等了一会,从床头柜取了一片干净的尿布给他重新换上。
这就是村里的不好,没有尿不湿,都是旧衣服裁的尿布,夏天还好,勤晒勤洗也算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