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她的字,写的很漂亮,一看就是读过书,认真练过字。
“下个月过完生日,正好十九岁整。”
原主十八岁成年就被池家卖了,为了能领结婚证,池母谎报女儿二十岁整。
村大队一来是厌烦池母的撒滚打泼,二来池家一家子全部咬死是当初妇女大队把孩子信息登记错了。
最后他们没办法,只能黑着脸改了原主的年龄。
余鱼咬着包子满脸震惊。
“怎么,我看着很老?”池浅戏谑道。
她刚穿来时原主最起码一百七十斤,挺着肚子走路都艰难。
现在她估猜自己体重大概在一百四十斤,五官再美,架不住脸盘子大,的确有丢丢显得年纪成熟。
“不老”,余鱼缓缓咽下嘴里的包子,五味陈杂。
十九岁有个奶娃娃,以此类推,她十八岁就结婚怀孕,不对,他记得女性二十岁才能结婚。
他默默咬了一口包子,不忍心在追问。
又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少女被渣男骗心骗身的悲惨故事。
这种事在当地发生的也不少,尤其是外地过来打工的年轻女孩,她们性子单纯,轻易相信人,往往被渣男列为笼中物。
“池妹子,就是这间”,余鱼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了四合院的大门。
池浅换了个胳膊抱孩子,抬脚走进四合院,格局和郑家盖得很像。
进大门,前面一间大屋,左边墙一间小屋关着门,依次紧挨着厨房和茅厕。
右边一间小屋,紧挨着屋子搭了一间草棚,估猜是以前人用来堆放柴放杂物的。
第59章 你妈还是你妈(五)
“这是一间民房,左右小屋都没人住,随你挑选自己喜欢的”,余鱼挨个打开紧闭的小门,让池浅更好的看清屋子里面的景象。
一些满足基本生活的木床、柜子和桌子都有,厨房的锅灶蒙着一层灰尘,缝里的杂草肥沃的像花。
这里,完全不像有人在生活的样子。
“主屋的租客,男的?”池浅伸手指了指厨房,又指了指野草茂盛的墙角。
“我老板”,余鱼一米八的大高个紧紧缩在墙边,他背着手,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池浅皱起眉,目光怀疑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住一起,出门街坊邻居唾沫都能淹死我。”
这两人心是不是也太大了。
明白池浅误会了,余鱼连忙站正姿势,正经解释道:“这屋子一直是空置的,我老板的办公室才是他的家,这屋子租给你,主要也是为了感谢你的资助。”
要不然按照他老板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把房子租给别人住,这是余鱼想出来的最合理的理由。
“嗯,就这吧”,池浅目光一闪,问道:“我一个人带孩子,找工作不方便,想找个保姆做饭打扫卫生,你有推荐吗?”
找工作自然是池浅招保姆的一个借口,毕竟,她懒,这辈子当个包租婆就够了。
现在信息不发达,招人困难,更何况,她也信不过随便找的,万一保姆心怀不轨,岂不是引狼入室。
“我记住了,回头帮你问问”,余鱼没有立马给出准确答复。
他的圈子没有富人,不清楚专业的保姆是什么标准,总不能随便拉个婆子给人家。
池浅看出他脸上的纠结,敲了敲手背,给了个大概招人标准,“保姆主要负责家务和买菜做饭,年纪不要太大就行,最主要人品必须善良。”
有了大致标准,余鱼松下眉头,“这要求不算高,找起来应该方便。”
两人把门关好,一同往公交车站台方向走,余鱼忍不住好奇道:“池妹子,你买那么多房子,不怕亏吗?”
她花的可不是一万两万,而是几十万,换做是他,绝没有这个魄力买一栋卖都卖不出去的房子。
有这么多钱,什么生意不能干!
看过房子,时间大概十点多,大多数人在上班,或者在家里摘菜做饭,走在路上的行人很少很少。
余鱼悄悄侧过头,发现女人的睫毛纤长,皮肤白皙,透着健康的红润,一点不像有孩子的妇女。
她衣服头发收拾的很干净,清爽,让人看了就很舒服,虽然身材看着有些胖,却没有农家妇人的低眉顺眼,和卑膝土气。
意外的有些漂亮。
池浅轻笑一声,神色蓦定道:“不怕。”
随着科技发展,这里的房子只会盖的更高,盖的更多,价格也更贵。
一本万利都不过分。
余鱼悄悄红着耳尖收回视线,不在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池浅被隔壁房的声音吵醒,她伸手捂住福兜的耳朵无声的叹了口气。
等吵架声消失,她的瞌睡虫也跑没了。
池浅起身收拾东西,招了一辆三轮车送她去出租屋,还没到地,余鱼从大门探出头,一眼望到三轮车上的母子两人。
“池妹子,你抱福兜就行,东西我给你拎”,余鱼快步朝三轮车跑过去,一只手拎起三轮车里的大包袱。
池浅也没和他假客气,付了钱抱着福兜跳下车,“今天不是周六日,你不上班?”
这秘书做的都快成她的秘书了。
余鱼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解释道:“老板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先把你安顿好,您可是公司的救命恩人,我们集体员工的衣食父母,可不得特殊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