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拉出椅子坐下,在没搞清楚情况前,她选择闭嘴,安静吃瓜。
只听陈伟惯有的冷淡声音再次响起,“把李红艳捆好送到外面接应警察,地上的尸体警局要就送,不要留下物尽其用。”
短短两句话,陈伟安排好一切。
冷漠,果断,又利索。
李红艳侧身躲开抓她的小弟,厉声呵斥道:“滚开,老娘自己会走!”
她向门口走了三步,停下身体转过头看向陈伟,眼里划过恨、后悔、迷茫、痛苦还有无处宣泄的爱意。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十年,有没有一刻喜欢过我。”
几人尴尬的低头看向地面,再抬头看看空气,目光悄悄游离在两人之间。
陈伟双手交叠,随意一瞥,简练道:“没有。”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李红艳仍是控制不住的湿润眼眶,她嘴唇开开合合,却是一个字吐不出。
气氛僵持住,陈伟不耐烦再为这种小事耽误时间,目光不悦的开口,“带她出去。”
他微偏过头,看向池浅,语气温言,“谢谢你的帮助,我派人先送你回去休息,收拾好这里,我在登门道谢。”
池浅:“......”谢邀。
眼见要到饭点,池浅看了眼黄大丫,朝几人点点头往门外走。
惊心动魄的较量后,实际的好处她没有,还把她的保姆折了,一个字:惨。
池浅下了车,漫不经心的朝园区后面的巷子里走,这是一条小吃街,早中晚三餐都有人卖,还有不同花样的点心。
她走到一间小吃摊点了一份猪扒饭,一杯橙味汽水,然后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围的人。
摊主忙忙碌碌的准备饭,还不忘时不时朝行人吆喝生意。
这条街,纹着大花臂的人多不胜数,他们吃着饭也要把刀别再腰带后,生怕大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老大胡彪死了,他们该干嘛,依然干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池浅微微皱眉,好像突然有点理解陈伟的做法。
回到家,池浅把郑楼丰轻放在床上,她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又捏了捏软嘟嘟的脸蛋,忍不住香了一口。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他们在黑暗中负重前行。
第二天池浅被定的闹钟吵醒,她闭着眼在床头柜摸索,按停新买的闹钟。
卧室终于安静了。
池浅半眯着眼看了眼身侧的郑楼丰,他注意到妈妈醒了,一个侧翻熟稔坐起身,“妈妈,嘘,饿~”
精确表达他一个奶娃娃现在的需求。
往日都是大丫轻脚抱走他,给他换好尿布,喂好奶在把他放在客厅的床上玩会玩具。
池浅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
现在没了大丫,这些事只能她自己亲力亲为。
一大一小坐在床上对视,静默了几分钟,郑楼丰转了转眼珠子,伸出胖手指了指自己,“嘘。”
又指了指池浅,“奶。”
为了更清晰的表达,郑楼丰放下护栏,抓着垫被滑到地面,操作熟稔,比巧克力还顺滑。
为了方便大丫进卧室,房门半掩留了一道缝。
胖崽子很快钻出卧室,爬到客厅。
目睹儿子越狱全过程的池浅:“……”
真是优秀!
池浅给他泡好奶,准备了一杯温水,又从柜子里取出玩具放在地上,接着理所当然的躺回床上睡回笼觉。
郑楼丰半躺在沙发上双手抱奶瓶,偏头看向半掩的卧室,小老头似的吁了口气。
十点多池浅悠悠转醒,她打开门看向客厅。
郑楼丰守在卧室门口自顾自玩着玩具。
肉墩墩的小样子说不出来的可爱,池浅抱起儿子亲了一口,露出大大的笑脸,“乖儿子!”
郑楼丰暖心的咧开嘴,回亲了池浅一口。
面子?没有他大美人的香香重要!
池浅笑了一下,把他放在沙发上,给他调好电视机频道走进厨房。
冰箱空空如也,只有几颗土鸡蛋,池浅打开柜子,里面有半袋挂面和一包米。
为了美食,不得不出门采购的一天。
胖娃娃出门,要带水杯、纸巾、零食还有备用的尿布,整整一包。
去了菜场要买肉,还要买蔬菜和水果,推着娃,拎着一堆东西走在拥挤的菜场里。
池浅扶额,光想想那副场景她就头晕。
鸡蛋下面偶尔吃吃,其实也挺好吃的。
没一会,铁锅里的水烧开,大门传来敲门声。
池浅疑惑的放下面,走向门口开门。
黄大丫一身便衣,头发整齐的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干练又清爽,和过去低头佝腰的土妞样子天差地别。
池浅早猜到她的身份,很快适应对方的改变,故意戏谑道:“小美人,似乎有些眼熟。”
郑楼丰扯了扯池浅的裤脚,伸出胳膊,奶道:“妈妈,抱抱~”
池浅弯下腰抱起儿子,郑楼丰看向门外的人,歪头咬手,“丫子。”
池浅辛苦憋笑。
“咳”,共由摸了摸鼻头,脸颊微红,她向两人介绍道:“我叫共由,黄大丫是为了任务捏造的假名。”
池浅点点头,把人拉进屋。
“和以前一样”,池浅抱着郑楼丰坐在椅子上,她的下巴轻轻搭在儿子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