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与自幼接受嫡女教养的池芡相比,两人完全是对照组。
原主心惊胆战的熬到宴会结束,刚回到寿王府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赵秉文罚跪。
原主不敢违背,一直跪到天明。
池浅含着辟谷丹脱下华丽又厚重的王妃服,简单擦掉妆容便躺在床上睡过去。
翌日,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婢女青桃轻声提醒,“王妃,该起了......”
赵秉文面子做的非常足,只有他的心腹知道王妃不受宠,府上婢女小厮还当王爷十分宠爱这位新娶的王妃。
“进来吧”,池浅从床上半坐起,得了她的同意,婢女端着水盆轻脚走进屋。
铜镜映出一张美的毫无攻击性的脸,池浅挑眉,难怪赵秉文一边嫌弃原主,还一边不忘睡原主。
“王妃今日气色真好,不用扑粉就美的不可方物”,青桃熟练的挽了一个时下最流行的发髻,嘴巴抹了蜜似的恭维道。
在王府,原主没有安全感,睡眠不足,气色难看。
“那就妆容清淡点”,池浅漫不经心的从首饰匣里取出一支金钗,淡淡道:“赏。”
青桃半蹲着身体,神情激动道:“谢谢王妃赏赐!”
老皇帝因着赵秉文时日不多,眼下最是宠爱他,就连太子都不得不避其锋芒。
池父顶着欺君之罪,兵行险招暗地里调换两个女儿,因此,该给原主的嫡女阵仗一点都不敢马虎。
原主十里红妆,接亲的队伍绕着京城走了一圈,风光被寿王府迎入大门。
不久后,原主丰厚的嫁妆会落入赵秉文的私库,池浅漫不经心的挑了一只流苏钗细细观摩。
现在这笔巨款,是她的。
这个世界没有灵气,原主也没有灵根,她修炼不了功法,但金棺棺储存了她的全部身家,足够她修炼到体修第二境界。
没错,她一直以为的木盒,居然是口金棺材。
不过,这次只是一个普通世界,池浅暂时不想浪费灵植修炼。
“王妃,女婢扶着您去用膳”,青桃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殷切的伺候在一侧。
为了彰显夫妻和睦,赵秉文每日都会提前等着原主过去,一同用膳,池浅思及昨日罚跪一事,她佯装倦怠道:“昨天太累了,到现在身体都未缓过来......”
“今日,便在屋中用膳吧。”
青桃瞧见她眉目间的疲倦,不疑有他,连忙点头应道:“女婢这就下去安排。”
寿王府的厨子都是赵秉文根据池芡的口味,特意花重金聘请过来的,池芡为了形象,一直吃的清淡又少。
一道道巴掌大的菜碟端上桌,池浅简单尝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辟谷丹的饱腹感让她失去吃饭的欲望。
一旁伺候的青桃蹙眉担忧道:“王妃,可要禀告王爷宣太医入府诊脉?”
寿王府可随时传召太医进府,是皇帝给赵秉文的另一项特权。
还不等池浅开口,赵秉文坐着轮椅,被小厮推进来,他扬手朝下人吩咐道:“都下去。”
为了更生动的营造出身中剧毒,快死却又苟延残喘的病秧子,赵秉文对外传剧毒被神医封在腿上,因此他的双腿无法行走,只能坐在轮椅上。
皇家无丑颜,赵秉文肖母,长的俊美无比,举止投足带着读书人的儒雅,就算坐在轮椅上,也不能折损到他丝毫美貌,反倒添了抹惹人心疼的脆弱感。
青桃恭敬的领着其他婢女退出屋子,把空间腾出来给两人。
当人彻底远离,赵秉文的担忧之色一扫而空,他沉着脸,低声呵斥道:“放肆,你真当自己是本王的正妃。”
听着他的低声训斥,池浅按耐住真实性情,按照原主的性格慌乱的站起身,小跑着走到他面前。
见她一如既往的软弱听话,赵秉文脸色微微缓和一点点。
池浅垂着头,不经意露出颈间一抹惹人的雪白,她的声音咬的极轻,不自觉带着嗲嗲的尾音,落在耳中,痒的人身体发酥。
他坐在轮椅上,正好瞧见她低垂的美丽容颜,不由晃了一下神。
“王爷恕罪,臣妾跪了一夜,膝盖疼痛难忍......怕扰了王爷用膳的兴致......”
桌上的菜还未撤,几乎未动,赵秉文心底已经相信了她的说辞,但一想到对方爱慕虚荣,为了攀附富贵嫁给他,刚刚的温和又顷刻消失。
赵秉文抬手紧紧扣住池浅的下巴,池浅忍住打断他手的冲动半蹲下身体,她被迫抬眼看向男人。
“你虽然如愿嫁入寿王府,但,别忘了,除了寿王妃这个头衔,你什么都不是!”
池浅闭上眼,以免她控制不住翻大白眼崩了原主人设。
嘴里却如往常一样嗫嗫道:“臣妾,懂......”
见她脆弱的苍白了脸,赵秉文扣在下巴的手陡然收紧,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片刻又被愤恨占据。
力道很重,池浅怀疑她下巴此刻一定青了。
真晦气。
她不得不睁开眼,欲言又止,赵秉文眼神晦涩的睨着她,力道不减。
无法,池浅轻声细语的出声提醒,“王爷,疼......”
赵秉文不自觉松开手,就在池浅松口气时,他又改为扣住她的腰,冷声问道:“你真是池府嫡女?”
“光天化日之下,还不忘勾引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