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辞现在又无功名,真要论起来李家的门楣比起宋家还低,池语然目前的依仗无非是有个好爹。
说不过她的池语然含着眼泪,扭头看向两个男人,眼神充满控诉。
两个男人一起冷下了脸,气氛随之尴尬起来。
见他们没有要解围的意思,池语然煞时白了小脸,低头紧紧绞着手里的帕子,心底反复思考为什么?明明现在她才是他的妻子,他为什么丝毫不作为!她心底涌上浓浓的委屈。
眼见饭点到了,池浅懒得同这个女人计较,接过宋喻止递来的凉茶饮下一口,“菜记的菜品多样,口味也还不错,我们去那里边吃边聊吧。”
几人都饿着,自然没有疑议,宅子离菜记不远,步行只需要几分钟,池语然擦了擦眼角,善解人意的开口,“外面天气炎热,做我的马车过去吧。”
马匹受朝廷管制,光有钱,没点权势也买不到,池家是当地县令,自然享用的起马车出行,池浅占着池家三小姐的名头,又有个秀才夫君,宝马买不到,普通拉马车的还是轻而易举的,奈何这古代马不仅价格昂贵,每天还要有专人喂养打理,听起来就极其麻烦。
她的宅子就在镇上,生活交通都很便利,使用马车的频率不高,池浅因此打消了买马的念头。
话落,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刚刚化解的气氛又尴尬起来,李修辞皱着眉有些不悦,“五个人,男女有别,一辆马车如何坐?”
他办事恰巧路过这所茶舍,想到县里经常被人提起的奶茶便起了好奇的心思,干脆谴散小厮独自停在此处歇脚,无意间才发现掌柜竟然是相识之人,这才有了院里相谈之事。
他不清楚她是怎么找到这的,但是她的提议简直荒唐又可笑。
池语然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小脸再次煞白,她只是好心提个建议,想要提高下李家的形象,这人不理解她就算了,竟然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下她的脸。
眼睛霎时红了,她是池家骄傲的嫡女,这个男人怎么能如此对她!
池语然的表情太过浅显,李修辞不用猜就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压下心底的嘲弄,朝池浅歉道:“拙荆失礼了,今日的饭,下次再来尝一尝。”
见池语然杵着不动,李修辞不耐烦的先行上了马车。
“你在不上车,马车就要走了”,池浅眉头轻挑,站在家门口好心提醒。
池语然的脸色由白转黑,极为难看,在池浅面前丢脸比起被他冷视,更加令她难堪,浓浓的嫉妒伴随着一股不知名的忌惮盘旋在心底。
好心没好报,池浅翻个白眼不再搭理,“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隔天到了池梦出嫁的日子,池梦的夫君是个寒门秀才,家就住在镇上的最尾巷。
最尾巷其实是镇上土生土长的村房,今日参加喜宴的人很多,小院十分拥挤,天气又炎热,隔着厚厚的鞋底池浅都觉得脚底烫,这哪是吃席,分明是争先恐后的蒸桑拿,“相公,我不舒服,需要回家躺躺,你先吃席去吧。”
宋喻止停下脚步,也没揭穿这蹩脚的谎言,仿佛没脾气似的点点头。
见他毫不犹豫同意,池浅心里居然有那么一丢丢负罪感,不过也就那么一丢丢,然后她就领着珍珠大步一迈溜之大吉。
街上,池浅轻轻摇着团扇随意溜达,好不惬意。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又急急停下,李修辞撩开车帘伸头打趣道:“三妹,又见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人目的是参加池梦的婚礼,池浅抬着头朝人颔首。
接着在她不解的目光下,李修辞毫无形象的跳下马车,“上次三妹欠的饭,今日正好补上”,勾起的眼角是池浅曾经熟悉的邪肆。
“你不去参加池梦的婚礼?”朱胜可是秀才,多好的结交机会,池浅挑眉,奇怪的问道。
李修辞打开折扇风流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李老爷只吩咐我把厚礼带到。”
“.…..行吧大姐夫”,称呼自己的爹为李老爷,不用猜,又是一场家庭事故。
这句通俗的称呼成功让李修辞黑了脸,玉扇收拢,斜睨着她开口,“老妹,你这称呼磕碜谁呢。”
闻言,池浅的脚步一顿,不甘示弱,“老哥,可不就是磕碜你。”
吵着吵着,两人反倒熟稔起来。
很快走到菜记门口,不等她开口说话,小二极其恭敬的引着他们进包厢,“东家,老规矩?”
合着这菜记是李家开的……也不对,伙计称呼的是东家,池浅被勾起兴趣,八卦道:“菜记是你的私产?”
伙计眼皮子跳了跳,知道是自己不小心露了主子的马脚,诚惶诚恐的跪下。
李修辞一改嬉笑,严肃道:“小美人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身体微微前顷一股冷冽的幽香飘至鼻尖,动作停滞,随即难得的勾起笑意,“把你留下吧。”
正跪着的伙计:???他还有机会活着出去吗?
“.…..”,池浅看了眼恨不得缩到地板下的伙计,又看了眼狐假虎威的李修辞,突然有种当妈的心累感,“我饿了。”
这种哈士奇宝宝,你越搭理,他越来劲,斗了一路的嘴,她又渴又饿。
还不等李修辞开口,包厢被人大力推开,池语然露出亲爱的丈夫出轨小三,痛不欲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