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耀庭朝着巷子里一看直接惊了。
五皇子!
巷子里的五皇子,“……”
不出来都是不行了。
百里翎羽打着哈哈地走了过来,“真是巧了花……老。”
说着,不忘瞪了一眼范清遥。
死丫头,自己想脱身就拿他当垫背的。
本殿下长的很像挡箭牌不成?
花耀庭赶紧行了个礼,“五殿下此刻不是应该在幽州么?”
范清遥趁机赶紧道,“外祖先聊着,我去余记买些糕点给外祖母带回。”
语落,匆匆挤进了人群里。
花耀庭一愣,“小清遥,你……”
话还没说完,就是被百里翎羽一把拉住又道,“此事说来话长,既花老好奇,本殿下倒是也愿意慢慢到来……”
花家的院子里。
瑞王眯着眼睛看向来人,“你是何人?”
百里凤鸣施施然走到瑞王的对面,将花家人挡在身后,“花家请的武先生。”
瑞王,“……”
开什么玩笑!
谁家的武先生能有如此惊人的气势?
百里凤鸣则是也不再看他,而是先行将花月怜扶起,随后才又对陶玉贤道,“奉花老的命,小生即刻前往和硕郡王府,将此事跟和硕郡王禀明,相信和硕郡王自有定夺。”
陶玉贤自然知道花家从来没有请过什么武先生的。
但是面前这个少年说的没错,自家将军跟和硕郡王倒也算是有些交情的。
虽不知来者何人,但历经过沧桑的她却并没有在此人的身上察觉到半分恶意。
配合着点了点头,陶玉贤才道,“如此甚好。”
瑞王,“……”
彻底麻了。
他敢带着毒药来,就是仗着花家再无人能够将此事禀明皇上。
如此就算是花家人死了,那也是死无对证的。
可若是此事惊动了和硕郡王,那他所有的做戏所有的谎言岂不是不攻自破了?
要是一旦再闹到皇上哪里去……
后果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百里凤鸣再次转身,看向那硕硕发抖的宫人,“瑞王口口声声花老被皇上下令赐死,既如此,想来此事和硕郡王自也是应该知情的。”
瑞王僵硬地站在原地,就是连袖子下的手都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狗急跳墙一般,他忽指着百里凤鸣道,“你以为你能走的出这个府邸?”
百里凤鸣悠然一笑,“那就要看瑞王有没有这个本事留下在下了。”
若他有心通知和硕郡王,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他借由和硕郡王这个名头,为的不过就是拖延住瑞王罢了。
而毫不知情的瑞王,根本都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掉进了百里凤鸣的圈套之中。
陶玉贤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精瘦笔直的背影,目光渐渐地沉了沉。
此人相貌平平,却气势惊人。
哪怕是极力压制却也难掩其内的凌然非凡。
院子里的人正僵持着,就是忽听闻一阵脚步声响起。
待众人抬眼,就见范清遥正冷着脸迈步而来。
百里凤鸣在看见范清遥的瞬间,范清遥也同样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他那沉不见底的眼里溢出了丝丝的心疼。
那血肉模糊的额头,早已说明了她是怎样的抱着怎样的决心去逼宫的。
范清遥却在看见他的一瞬,一整颗提着的心都是平稳了。
就算他戴着人皮面具,她却还是一眼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
原来,是他阻拦了花家的血流成河,帮她挡下了花家的家破人亡。
丝丝温暖流淌过心底,哪怕一转即逝,却已足够。
瑞王在看见范清遥的瞬间,就是知道自己所有的谎言已经全都站不住了。
尤其是看见范清遥一步步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他更是本能地后退着,“范清遥你想如何?本王可是当今的亲王!”
奈何范清遥根本连看都是没看他一眼,就这么地从他的身边擦了过去。
暗自松了口气的瑞王,“……”
野种,简直是没有一点家教!
院子里的鲜血随处可见,倒在地上的人横竖皆是。
范清遥那双漆黑的眸一一扫过那些倒在地上甚至是血泊里的人,平静的双目之中翻卷着的是狂风暴雨的袭来。
“呜呜呜……呜呜呜……”
丝丝的呜咽声从墙角传来,范清遥循声走过去,就是看见了浑身是血的踏雪。
原本雪白的绒毛此刻粘黏着鲜血,那胖嘟嘟的身体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后背赫然裂开的伤口,让它连喘息都是要疼的梗咽。
可哪怕如此,在看见自己主人的瞬间,它的眼里还是染上了丝丝喜悦的坚定。
仿佛在告诉自己的主人它没有让她失望的,更没有白吃白喝,它是守护着这里的。
范清遥缓缓蹲下身的同时,从怀里掏出了随身带着的针包和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小心地处理好那深可见骨的伤,再是以根根银针先将皮肉固定住,随后撕扯下了自己的袖子,稍作用力地缠绕在了踏雪的身上。
从始至终,她的动作都是有条不紊的,但是她眼中的狂风骤雨则在愈演愈烈着。
花家已有定局,她并不想再平添是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