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孩童身上的男子并未曾起身,反而因为纨绔的踩踏而喷出了一口鲜血。
周围的百姓们见此,无不是惊呼出声。
百里凤鸣却趁机低声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这些花拳绣腿的东西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范清遥皱眉深深吸入一口气,夹杂着鲜血的空气之中,可捕捉到一丝异样的芳香。
那是仙鹤草的味道。
也是……
毒!
踩踏着男子的纨绔,只当是自己伤害了男子,更是狂妄至极地继续抬起脚又落下,其他的纨绔回过神来的同时,也是气不过地走了过来,纷纷撸起袖子对那男子拳打脚踢,可无论他们如何的殴打,那昏迷着的男子,从始至终都不曾松开过紧搂着孩童的手臂。
孩童虽小,却也分得清楚善恶,哪怕是被吓得浑身颤抖,还是撞着胆子出声道,“几位哥哥求求你们住手吧,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不关这位哥哥的事情,你别别打了,别打了啊……”
满头是血妇人明明都是已经疼得没有了力气,却还是咬牙爬了起来,不顾自己死活地冲过去趴在了那男子的背上,似是想要以此来偿还男子的出手相助。
周围的百姓们见此,无一不动容。
奈何那领头的纨绔却怒极到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一群贱民!我可是花家旁支的嫡长孙!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过不去?主城的花家你们听说过么?那可是我二叔祖父!信不信我现在就让我二叔祖父派人来诛你们九族!”
范清遥瞬间绷紧全身,胸口似有一团烈火在灼灼燃烧着。
她在这里站了这么半天,竟是不知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竟是花家宗族的人!
上一世,她被醉伶母女迷惑,一直住在范家,对花家这些宗族的人自不了解,甚至是连面都不曾见过。
范清遥只是听说,在外祖被五马分尸之后,花家的老族长亲自带着花家的宗族闯入主城花家,趁着花家人伤心欲绝之际,大肆搜刮花家钱财,更是在花家倒下后,带着族人潜逃出了西凉。
上一世的范清遥已无力自保,自无法顾忌宗族旁支。
这一世的范清遥只想着只要花家不倒,这些宗族旁支便没有可乘之机,便一直不曾将其放在心上。
现在范清遥只觉得自己错的离谱。
畜生就是畜生,一日不除就是养虎为患!
第二百九十章 七绝脉
范清遥杀气外泄,就连百里凤鸣都已察觉得到。
“这些人,可是妨碍到阿遥的眼了?”百里凤鸣微微俯身,轻声询问,宠溺的声音里早已暗藏嗜血的杀戮。
皇宫里的那个男人一直对花家忌惮防备,花家满门为了保命而活,被迫寄人篱下,就是连舅舅们都要以诈死才能留下一条命,可是花家这些宗族的旁支却连诛九族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
这样的人,自是碍眼的很!
范清遥闭了闭眼,压下心头蒸腾的杀意,“救人要紧。”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只有花家宗族的彻底腐朽,才会滋养出这种披着人皮的禽兽出来,若枉然杀了这些畜生,不但要脏了百里凤鸣的手,更是会对宗族的其他人打草惊蛇。
斩草必除根!
范清遥心中已有章程,便不急于这一时。
百里凤鸣不再多问,再次翻转掌心……
“呼——!”
一阵凉风刮过,吹得百姓们睁不开眼睛。
街道上,那些还在继续恶行的纨绔们周身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般,纷纷朝着附近的墙壁撞了去。
重击之下,直接将这些纨绔疼得满地打滚。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纨绔们既惊又惧。
他们恶狠狠地朝着人群望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对他们动手,可是黑压压的百姓围满了整条街,根本让他们无从寻找。
领头的纨绔挣扎起身,不解恨地再次朝着那趴在不远处的男子走去。
蓦地,又是一阵狂风袭来,直接将那领头的纨绔掀翻在了地上。
那领头的纨绔因脑袋先行着地,这次几乎是连挣扎都没有就是昏死了过去。
其他的纨绔们都是要吓死了,虽然知道是有人在暗中动手,可人家在暗他们在明,再者他们心里清楚,如此内力深厚的人,若是当真打起来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谁如此大胆,竟是敢对我们花家人动手?”
“我们可是花家宗族的旁支,对我们动手你就着全家死光吧!”
“胆敢对我们花家动手,你给我们等着!”
几个纨绔叫嚷着狠话壮胆,却不敢再多作停留,赶紧将昏迷不醒的那个纨绔领头给搀扶了起来,几个人狼狈地坐上了挂着花家牌子的马车。
随着那些纨绔坐着的马车行驶出了街道,百姓们虽替那母子以及那男子松了口气,却因怕花家秋后算账,纷纷远离此处,就连街道上的商贩都收起摊子逃离去了其他的街道上。
不过眨眼的功夫,原本热闹的街道已然一片冷清。
妇人想要从身下的男子身上起身,却因为浑身阵痛而朝着地上滑了去。
范清遥连忙走过去,搀扶住那妇人,“小心些,你身上虽未骨折,肌肉却已明显有损伤,若再用蛮力恐会落下病根。”
妇人惊讶地看着身边这戴着面具的女子,“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