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尔的父母便是这么成的亲。
而后容王势力渐大,压太子一头,他也赋予母亲权势,母亲在婚后也肆意进出宫闱,甚至于数次留宿。
那段时间权贵之间谣言纷飞,加上郁尔父亲年纪轻轻扶摇直上,臣妻与亲王的事几乎闹得人尽皆知,甚至于郁尔出生之后,有人以为她是容王的骨血。
直至萧易登基,这样的谣言才渐渐平息。
还有一桩事,李洛儿能回到皇城,也是皇帝暗中命人做的,只因她与郁尔的母亲生得十分相似。
所以皇帝与她母亲的事,李洛儿所言,皆是事实!
郁尔疯了。
她思绪混乱,此时此刻坐在房中,心中却在失声尖叫。她想起皇帝对自己所做之事,他的手掌曾无数次抚她,他抱着她在怀里,贪婪地缠吻,那夜两人在龙榻上,甚至险些......
而她呢?
她对此一无所知,她迷恋萧易的温柔,迷恋在他身边所得到的特权,皇帝怎么能这般欺辱她!他浑然就是欺她年少、懵懂无知!
那些缠绵,那些温柔,甚至于那上千封的书信,那些温柔的文字,此时此刻想起来,她觉得恶心至极!
他甚至还说、还说要她乖乖留在他身边?他将她当做什么了?一件随意取乐的玩物么?
恶心!不论是萧易还是凛,无论他的哪一面,如今她都觉得恶心至极!
郁尔静坐许久,直至夜幕降临,到了该去御前当值的时辰。
萧易正批阅奏疏,距离刺杀事件已过半个月,手背上的伤口已经脱痂,羊脂白玉的肌肤上横着一道血红伤疤。
郁尔端着茶盏进殿。
这又是一个如往常般寂静的夜晚,萧易批阅完奏疏,拉着小宫女坐到他怀里。
可是今夜有些不同,郁尔面色苍白,身形微僵。他俯身去亲她时,显然察觉到少女明显的抗拒。
从前她都会捧起他的手,以唇轻贴,可是今日郁尔紧紧攥着膝上的裙料。
萧易不喜欢强迫人,退开些许,“怎么了?”
郁尔摇头,视线落在男人手背上那道疤痕,神情若有所思。
“没良心的东西,也不想想朕是为谁受的伤?”
大约年轻女孩大多在意皮囊,但萧易觉得两人神交数年,她不应该嫌他的伤疤而这般疏离。指尖拨开她额前碎发,轻吻她唇角。
少女坐在他怀里,纤柔瓷白的脸上无动于衷,明明体温是热的,却叫人觉得冰冷。
郁尔此时此刻脑海里都是晋王的声音。
他说皇帝当年喜欢她的母亲,甚至于各自成婚之后,仍幽会偷欢。
她胃里翻涌,觉得他这样的触碰,真真叫人恶心至极!
郁尔抬眸看向他,眼底神色尽是冷漠与纠结。这般无声的抗拒终究惹怒了萧易,“你对朕有何不满么?”
他认真问她。
郁尔挣脱着要起身,“奴婢身体不适。”
男人眸光巡视在她脸上,“何处不适?朕传御医过来。”
郁尔又说不出口,她已经不想与这个男人有任何肌肤之亲,若是可以她想远远逃离,可是眼下,她若真与他恩断义绝,恐怕下场就是因李洛儿的事受牵连而砍头。
明显的抗拒敷衍,他岂能看不出来?
萧易抬手瞧了一眼伤疤,确实丑陋,也怪不得她,“朕会命御医祛了这个疤。”他取过一方雪缎布巾,缠绕在手心遮住疤痕。
“遮住了,现在过来亲亲朕。”
少女纤弱的身影立于他面前,却怎么的无法如往常一般热情地仰头去啄吻他的唇。
她的眼神在闪躲,萧易怎么看不出来,他的耐心被耗尽了。
强势地将她抱起往内室走去。
郁尔跌在榻上,男人指尖紧扣上来,下颌动弹不得,强迫她接受他的吻。她如今的处境,身不由己,一条命全掌握在他手上。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不温柔,完全就是罚她的游离,她的抗拒,她的敷衍。
尝过了曾经蜜里调油的缠吻,现如今实在不是好滋味。
待分开时,唇齿间尽是血腥气,少女一双眼眸湿漉漉的,泪水将落不落,她现在一同他亲近就想起萧让说的那些话。
“不是因为这道疤是么?”萧易道,“是因为朕当着你的面杀了那两个人?”
郁尔从来不惧怕这些,她曾亲手杀死过那个企图猥亵她的老太监。
郁尔唯有点头,否则她该怎么说呢?
说我已经知道你与我母亲的事?
问他是不是因为她的母亲而接近她?
这样的话,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皇帝脸色稍霁,擦拭她唇角的淡淡血迹,认真告诉她,“郁尔,朕极少杀生。”
掌心轻贴她的脸颊,觉得今日她就是一块冰,怎么都捂不热,照理来说,以她现在的处境,完完全全为他所有,她的身家性命全系于他一人,若放聪明些,理应来讨好他,取悦他不是么?
“往后朕不会亲手杀人了,你不要怕朕。”他向她承诺。
后半夜,他抱着她在怀里轻吻,总觉得滋味不对,她神情游离,并不专心,更别提往日的热情。
郁尔勉强应付着他,她要离开,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但是她得忍着,等到李洛儿之事的风波过去,完全不会再牵连她,再做打算。此时此刻她还是得依附着她。